您想啊,小翠凑近压低声音,若是单收九皇子的礼,落在旁人眼里,岂不是显得咱们将军府在拉拢九皇子...她做了个倾斜的手势,老爷在朝中向来不偏不倚,可不能因为这点子事让人误会了去。
“小翠,你说得对。”她轻叹一声:“若明日宁王府来人,你便说我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但礼...她顿了顿,照例收下便是。”
蓝婳君想起 昨日在长街上,萧御锦那双阴冷的眼睛,就像毒蛇盯上猎物般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当年狠心送她离京,就是不想让她卷入这些是非。可躲了十年,终究还是逃不过那道圣旨——女帝一纸诏书,她就得乖乖回来待嫁。父亲再大的军功,也抵不过皇权二字。她可以任性十年,却终究拗不过命运的安排。
父亲这次还能搬出先帝的恩典来推拒婚事,可下一次呢?皇权就像悬在头顶的刀,父亲再是战功赫赫,终究是臣子。一次抗旨是情分,两次三次...那就是找死。
她早就被卷进这朝堂的漩涡里,脱不了身了。
——
宁王府
司马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昨日长街那事儿,还是谨慎些为好。毕竟...
萧御锦挑眉看他:怎么?本王行事还要看人脸色?
下官不敢!司马连忙摆手,只是那日蓝小姐当街顶撞您的事,...实在有损王爷威严。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多嘴。萧御锦冷冷道。
司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若是蓝小姐将此事告知蓝大将军...那位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萧御锦冷笑一声:“那丫头,不过纸老虎一个,那件事,她还没那个胆量和旁人说。”
他眼前浮现出蓝婳君那张倔强的小脸——明明怕得指尖都在发抖,却还要梗着脖子跟他争辩。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动把事情闹大?
“她比谁都清楚,萧御锦冷冷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萧御锦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忽然轻笑出声:她要是真不敢在她父亲面前告状,那才有趣。
司马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只见自家王爷眼中闪过一丝狩猎般的兴奋:“那日在长街,她不是挺能说会道么?”
他说着,眼前又浮现出蓝婳君强装镇定的小脸,明明怕得发抖还要嘴硬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阵发痒。
那下次见面,本王就能好好逗逗她了。萧御锦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王倒要看看,她这张小嘴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司马闻言心头一跳,这哪是寻常的?分明是猛兽盯上猎物时的兴味。
窗外的风突然吹得烛火摇晃,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司马悄悄擦了把冷汗——被这位爷惦记上,那位蓝小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去库房把那对红玉镯子取来,萧御锦忽然起身,玄色衣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明日本王要去将军府拜访。他理了理袖口,意味深长地补了句:总得给未来的王妃备些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