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药力源源不断的送进去，祁玉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无力的软倒在慕珩怀里，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慕珩放松许多，掐诀把他身上汗水清理干净，训斥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只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半晌，才无力的道：“玉儿，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本意是想要帮她分担疼痛，也的确给她减轻了些许负担，还不顾心里的恐惧，毫不犹豫，让她怎么能说出重话来。
疼痛到了可承受范围内，有精力去思考，握住祁玉的手腕，检查身体的同时把揽月放出来。
不需要慕珩问，揽月就主动交代了：“公子的血意外滴在地板上，发现能看到在外面的大人，外面的一切公子都看到了。”
“血能用？”慕珩错愕，话音刚落，就被祁玉的身体状况的吸引了注意，声音紧绷：“为什么会心脉受损？”
祁玉逐渐缓过来，抢先开口：“没什么事。”
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浑身无力，被握住的手抽不出来，抬头把下巴搁在慕珩肩上，疲惫的撒娇：“好累啊，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好了再说那些好不好？”
“那就先休息会儿。”
知道祁玉看了全程后，担心自己，慕珩很快妥协，翻出一瓶丹药给揽月，揽月识趣的回去闭关。
抱着虚脱的祁玉到白玉床上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慕珩还是忧心不已：“还疼吗？你是怎么做的，教我好不好？”
“不要。”祁玉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慕珩看：“已经不疼了，你有好些吗？”
怕祁玉担心，慕珩点头：“好多了。”
真的管用，祁玉视线迅速下移，又落到了慕珩唇上。
慕珩一把将祁玉的头按了下去，没好气的道：“少胡来！”
被迫低下去头，祁玉很不服气：“明明是你胡来。”
靠在慕珩怀里，真切感受到那微凉的温度，看着慕珩眉眼间的紧绷散去，平静的双眸露出神采，状态恢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吃下去的清心丹似乎终于起了作用，剧烈起伏的情绪平稳。
随着疼痛彻底消减，立刻运转灵力，催动之前吞下去没来得及炼化的丹药药效。
“我是做的过火，可并非胡来。”
慕珩承认，但并不后悔：“可我仇人太多，与无上宗早已是不死不休，但凡放走一个，他们联络其他人，后面必然危险重重。”
无上宗的人，必须全死。
即便重来一次，她也仍旧会选择相同的做法。
说罢，慕珩又笑道：“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听着慕珩的话，祁玉半个字都反驳不了，他帮不上忙，墨竹又没帮忙的必要，只能慕珩自己来。
修为差了太多，对慕珩自身战力的了解也不够，不知道慕珩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心中涌起浓浓的无力感，一股子火气在心底滋生。
不是对慕珩，而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