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溪的意识。陆沉的母亲……不仅仅是媒介,更是一个即将被消耗的“燃料”!残酷的真相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和愤怒。
“我明白了,首领。”博士的恐惧被一种盲目的狂热取代,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
“去吧,完成最后的校准。‘星桥’时刻即将来临,我不希望有任何……‘杂音’干扰。”首领的声音恢复了平缓,但最后的“杂音”二字,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针对性的冰冷。
博士连声应下,脚步声匆匆远去。
平台上,只剩下那个冰冷狂热的意识。
林溪屏住呼吸,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岩石阴影下的苔藓。她感觉到首领的“视线”——并非物理上的目光,而是一种更抽象、更广泛的精神扫描——缓缓扫过整个洞窟。那扫描带着一种漠然的审视,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她极力收束自己的情绪,想象自己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片虚无。脑海中回忆着在记忆回廊感受到的那些最极致、最麻木的痛苦,试图用这种外在的情绪覆盖掉自身的存在波动。
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那股扫描的意志终于移开,聚焦回那搏动的能量心核。
林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成功躲过了这一次探查,但恐惧感并未消退。这个首领对“守望者”力量的认知远超想象,他并非疯狂的科学家或邪教主那么简单,他更像是一个……走在成神之路上的殉道者,理智而清醒地拥抱毁灭。
她获取了关键信息:最终仪式的本质、陆沉母亲的危急处境以及那个迫在眉睫的“星桥时刻”。
然而同时,她也意识到了更深的绝望。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一个即将与宇宙级存在连接的敌人,她该如何破坏仪式?如何从那冰冷的能量核心中,拯救(或解脱)那个承受着无边痛苦的母亲?
她蜷缩在阴影里,大脑飞速运转,头痛因极度的专注而奇异地略微减轻。她需要找到一个支点,一个能撬动这看似无解绝境的支点。能量导管?控制节点?还是……那个首领话语中,对“杂音”的微妙在意?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感知到,另一股带着明确搜寻意味的精神波动,混合着猎杀的欲望,正从她刚才逃出的管道方向,快速逼近。
精英猎杀小队,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
她无路可退,必须在前有狂人,后有追兵的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