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差点松开白芷的手腕。
墨枫那老匹夫杀了我儿子!他扯着自己头发,刀疤从眉骨裂到下颌,三年前我要揭发他拿山民祭古阵,他就把我儿子骗到野人山,喂了雷虎!
我装疯卖傻当他的狗,就是等今天......
地底突然传来闷响,像有人在敲千年古钟。
大殿的青石板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沈临川扑过去扒开碎石,露出块刻着云纹的青石板,
秘密在是什么地仙阵,是......
轰——
整座大殿剧烈摇晃,火尾狐叼着惊云窜上房梁,阿影拽着我往缺口退。
沈临川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走!
顺着密道往下,石碑......
他的话被另一声钟响盖了过去。
我看见青石板下渗出幽蓝的光,像深山老潭里的磷火。
阿影的破咒符一声烧完最后一角,红光阵纹开始疯狂收缩,沈临川的手突然松了,他盯着地底,嘴唇哆嗦着:是......是当年那些老东西......
白芷踹开块碎石,拉着我往缺口钻。
火尾狐从房梁跃下来,尾巴卷住我的手腕,惊云的雷光在前面劈开灰尘。
背后传来沈临川的嘶吼:小心石碑上的字!
那是......
红光地收进阵眼,我摔在青石板上,嘴里尝到血味。
回头看时,沈临川已经站在裂开的地洞边,玄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冲我喊了句什么,可地底的钟声太响,我只看见他的嘴型——。
地洞深处的幽蓝光大盛,有什么东西顺着裂缝爬上来,像是树根,又像是血管。
阿影蹲下来拽我,她的耳环在蓝光里泛着冷光:陈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盯着地洞,喉咙发紧。
老皮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肩头,用尾巴扫我的耳朵:下去吧,那股子灵气......比野人山的还浓。
青石板下传来细碎的鼠语,像是成百上千只老鼠在啃咬什么。
我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牌,二字还在烧,可这次不是疼,是烫得人心里发颤。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火尾狐已经窜进地洞,惊云的雷光在前面照着路。
沈临川伸手推了我一把,他的掌心全是冷汗:记住,石碑上的字......
地底的钟声又响了。
这次我听清了,那不是钟,是某种古老的号角,从地底下,从石头里,从千年前的风声里,吹过来的。
地洞的台阶往下延伸,幽蓝光晕里,我看见第一块石碑。
上面的字被苔藓盖住大半,可最上面三个,我看得清楚——镇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