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火从喉间喷出来,在半空凝成个人影——是我妈年轻时的模样,蓝布衫,麻花辫,她抬手轻轻抚过我脸,指尖凉得像当年给我擦汗的湿毛巾。
招魂钟的嗡鸣突然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鸦。
七口棺材同时炸开,木屑混着血珠四溅,那些跪着的黑影全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有光在闪。
小丰... 我妈的声音从火影里渗出来,轻得像片纸,心渊门...他们要用你全家...炼地仙之心... 火影开始散,我扑过去抓,只碰到一手灼热的银灰。
银火彻底暗了,我瘫在地上,喉咙里腥血直涌,阿影赶紧扶住我,雷针地扎进我人中:撑住!
鬼市地面轰然塌陷,七根血骨桩从地底拔出来,断成两截。
白芷跪在地上,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青石板上写:地仙之心,七棺为脉,一魂为主——你就是那魂。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晕了过去。
招魂失败? 一道阴恻恻的笑声从废墟高处传来。
我抬头,看见血眼屠夫站在断墙上,手里攥着枚青铜铃铛,铃身刻着二字。
他拇指拨了拨铃铛,笑声像夜枭:没关系...真正的钟,不在这里。
铃铛晃了三下。
地底传来闷响,像有人在敲棺材板。
一声,两声,七声——每一声都撞在我心口,疼得我蜷成虾米。
阿影的雷针突然炸成一片雷光,护住我们:是地脉钟!
他们把主阵埋在地底下!
老皮从瓦砾堆里钻出来,尾巴尖在滴血:地...地底有老鼠说...有口黑钟...比这个大十倍... 他话没说完,又一道闷响传来,这次我听见了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哭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盯着血眼屠夫手里的铃铛。
他冲我笑,露出染血的后槽牙:小疯子,准备好见你全家了吗?
喉咙里的银火彻底灭了,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地底醒了——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正吐着信子,顺着地缝往我脚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