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从废墟上蹦到我肩头,尾巴尖指着地脉井口:小丰!
井在往下沉!
那扇门......要关了!
我猛地闭眼。
共情天赋像根线,顺着地脉节点往深处扎——疼,很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戳进识海。
可疼着疼着,画面浮出来了:野人山最深处,那扇青铜门前,七个模糊的身影,手腕上都系着红绳,正齐声唱《小星星》。
那是我妹妹生前最爱哼的歌,也是x-3总叠糖纸星星的原因——原来她们都被绑在这根红绳上,成了镜网的燃料。
够了。我睁开眼,火矛在掌心烧得更烈。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焦土上,竟自发爬出一道阵纹——是引灵归心阵,我根本没学过,可阵图就刻在骨头里。我不是来认命的,我是来还债的。
银火顺着阵纹窜向天际。
与天镜碰撞的刹那,火光里浮出x-3的身影。
她还是老皮说的模样,扎着马尾,手里捏着糖纸叠的星星。
她对我笑,然后化作光流,地钻进我心口。
银火地变成赤金色,在我面前凝成半透明的盾——盾面浮着七个红绳印记,每个都在微微发亮。
地仙路,始于心渊——献祭者,方得见真我......但点火者,可焚天镜。
古老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响时,天镜地裂开道缝。
真正的星空从裂缝里漏出来,银河像倒过来的瀑布,亮得我睁不开眼。
老皮突然炸毛,爪子使劲扒拉我衣领:小丰!
锈匙!
锈匙在响!
我摸向怀里。
那把从井底捞出来的锈匙正剧烈震动,金属表面泛着暗红的光,匙柄直指南方——青山精神病院的方向。
那里曾是关我的笼子,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镜网最脆弱的节点。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阿影扯了扯我衣角:警察来了,得走。我弯腰抱起白芷,她已经昏过去,睫毛上还挂着泪。
老皮叼着青铜铭牌,重新钻进我领口。
赤金盾还浮在半空,映着裂开的天镜,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风从南方吹过来,带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是青山精神病院的方向。
怀里的锈匙震得更狠了,几乎要把我衬衫烫穿。
我低头看白芷腕上的断红绳,又摸了摸自己心口的赤金盾。
那些被锁在镜外的痛,那些没烧完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该回去了。我对着风笑了笑。不是回笼子,是去烧了那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