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一看,血痕歪歪扭扭拼出两个字:。
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
果园里的铃是给失败饲主的诱饵,一旦接受,就会被判定为自愿服役,永远困在守界循环里。
那些跪伏的狗,那些叼着铁片的流浪犬,它们的项圈、伤疤、被拔的牙齿,都是困在循环里的印记。
我抓起那枚伪铃,狠狠砸向岩壁。一声,铜片碎成三瓣,铁丝地缩成灰,黑浆在地面蒸发成青烟——什么都没留下,连怨气都没有。
老皮说,要是真疯了反倒能活。我摸着胸前石化的疤痕,那是被电棍烙下的,原来破局的关键,是不按规则来。
骨刺抵住胸口,我咬着牙刻下二字。
鲜血顺着锁骨往下淌,疼得我额头抵在膝盖上直发抖。
就在血珠滴到字最后一笔时,头顶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沉积亡魂·静默者的铭文第一次主动浮现,金漆般的刻痕在雾里流转:弃职者,方得真令。
地面轰然塌陷,碎石扑簌簌落进黑洞。
我扒着边缘往下看,井底躺着枚素面铜铃,没有锈迹没有纹路,摸上去像温玉贴着掌心。
五枚光斑在铃内壁缓缓成型,最终连成五芒星阵——这才是真正的第五铃。
我把真铃塞进怀里,刚要起身,脚边的影子突然动了。
它脱离我的脚踝,像团活墨似的立起来,面向南方缓缓抬起右手。
雾里的塔楼轮廓被它指尖勾着,若隐若现,像根扎进眼睛的刺。
与此同时,青山市安宁医院的档案室里,那本自动书写的日志地烧了起来。
火舌舔过泛黄的纸页,我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等灰烬落定,地面上歪歪扭扭拼出两个字:回家。
山雾又浓了,我站在塌陷的井口边缘,掌心的真铃轻轻搏动,像颗新长出来的心脏。
风卷着雾灌进领口,我摸了摸胸前还在渗血的二字,突然笑了——原来最狠的陷阱,反而是破局的钥匙。
井里的凉气往上涌,我弯腰捡起块碎石丢进去。的一声闷响传来时,怀里的铃跟着颤了颤,像是在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