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赌一把”的念头。她没回头,按在墙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意念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死死锁在墙外的硬纸箱上——
“收……收!” 心里的默念都带着迟疑,像在试探一个刚认识的开关。
“哗啦——!!!”
硬纸箱竟然真的消失了!
江月月自己都愣了半秒,几乎不敢信。但破口暴露的瞬间,光头的匕首已经擦着她后背划了过去!
她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似的向侧面一滚,躲开那道寒光,
双脚蹬地时都带着点踉跄——刚才那一下,与其说是熟练运用,不如说是慌不择路的侥幸。
“噗通!” 摔进垃圾堆的瞬间,她脑子里还在懵:这能力……到底能用到哪一步?
但身后的怒吼容不得她多想,她连滚带爬地钻进人流,只觉得手心还在发烫,那道穿透铁皮的精神力像根没捋顺的线,在意识里微微发麻。
深蓝色的防晒衣、渔夫帽、黑口罩,让她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人呢?!!” 光头扑了个空,匕首扎在空地上,他惊怒交加地抬头,只看到墙壁上那个凭空出现的破洞,
以及洞外迅速消失在人潮里的一个模糊背影。工具棚里空空如也,只有倒下的铜板和弥漫的灰尘。
“鬼…鬼啊?!” 跟着冲进来的老五,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壁和外面消失的箱子,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鬼个屁!肯定是这娘们搞的鬼!追!!” 光头又惊又怒,更多的是被戏耍的暴怒,他对着通讯器狂吼:“目标跑进主通道了!穿蓝衣服戴灰帽黑口罩!给我拦住她!!”
然而,市场主通道的人流如同奔腾的江河。江月月低着头,脚步迅捷而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心脏依旧狂跳,但眼中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火焰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棉被…枕头…巨大的仓库…隔着墙收取…
江月月正随着人流往东侧挪,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忽然感觉手腕被一股蛮力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跑?我看你往哪跑!”
张浩的声音像淬了冰,江月月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他喘着粗气,额角还带着汗,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她,哪怕她换了防晒衣、戴了口罩,他眼里的狠劲也没半分偏差。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张浩咬牙切齿,
他抓住江月月手腕的瞬间,眼神里先冒出来的不是纯粹的恨,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鄙夷,仿佛在说“你果然只会玩这种逃跑的把戏”。张嘴时,语气是又急又凶,却带着点施舍般的傲慢:
“江月月,你可真行啊。”他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松了松,又猛地攥紧,像是在提醒她谁才是主导者,“跑什么?以为藏点钱、开跑我的车,就能躲过这一劫?我告诉你,你那点小聪明,在我眼里跟过家家似的。”
他刻意顿了顿,盯着她被口罩遮住的脸,语气突然沉下来,带着被冒犯的暴怒:“别装死!我的钱呢?还有我那辆车——你把它弄去哪了?别跟我扯没用的,趁早交出来,我还能帮你挡挡光头他们,不然……”
这话里藏着他的傲慢:他依然觉得江月月的反杀是“小聪明”,是侥幸,觉得只要自己拿出过去那套“威胁+画饼”(比如“帮你挡光头”),就能让她像以前一样服软。
可等江月月冷冷地瞥他一眼,没像过去那样慌乱辩解时,他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眼神瞬间变得狠戾,彻底撕破脸:“跟我装傻是吧?!你以为你换身衣服就成精了?我告诉你,你就算裹成粽子,也瞒不过我我的眼!”
江月月心头火起,这个渣男怎么在这里,
她手腕被攥得生疼,脑子却转得飞快——周围人多,硬拼容易被围堵,必须速战速决!
“放开!”她低喝一声,左手猛地按住张浩抓着她的手腕,同时右腿屈膝,用尽全力往他命根子上狠狠一踹!
“嗷!”张浩没防备,抓着她的手瞬间松了劲。
江月月趁机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旁边的摊位缝隙里钻。
“江月月!你他妈给我站住!”张浩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命根子原地打转
江月月头也不回,内心特别爽,死渣男,这都是清的,我们的账等末世到来后我会一点一点找你算……
随后像条泥鳅似的钻进密集的人群里,防晒衣的下摆被路过的板车勾了一下,她反手扯开,脚步没半分停顿。
身后传来张浩气急败坏的叫喊,还有周围人被撞开的抱怨声,她却只顾着往前冲——
他认识她,太认识了。认识到哪怕她裹成粽子,他也能从走路的姿势里认出她的破绽。
但那又怎样?
江月月猛地拐进一条堆满箱包的窄巷,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扶着墙喘了口气,帽檐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
“张浩这个狗男人,上一世隐瞒婚史骗财骗色,随后还我骗成储蓄粮,这一脚连利息都不够,最好这辈子都断子绝孙才好
而远处,光头带着人正拨开人群往这边挤,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