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摔在地面上,心里猛地一惊:“我去!这玩意力气这么大?再缠下去我根本干不过它……”
可没等她起身应对,那大老鼠竟没再扑过来,反而拖着受伤的身子,掉头就往回跑。
江月月盯着它的背影愣了神,脑子里飞快转着:“这是怕了?难道这老鼠还有智商?”
在她的不可思议中,大老鼠“嗖”地一下,就钻回了刚才爬出来的下水道口。没了头目,剩下的老鼠像是瞬间没了主心骨,吱吱的叫声里没了之前的凶劲,一窝蜂地跟着往洞口里钻。
江月月撑着钢管爬起来,见鼠群竟在仓促逃窜,心头一喜:“看来那只真的是头头,这下总算把它们吓跑了!”
“哐!”
赵淑芬趁机一脚踹在盖板上,把还没来得及爬下去的两只老鼠拍死在铁管,死死卡在盖板
仓库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铁管被盖板压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张强还瘫在地上,脸色惨白,看着满地的鼠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老太太抱着孩子,背靠着废弃木箱滑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江月月拄着钢管,喘了口气。刚才的打斗让她出了点汗,贴身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又被寒气一冻,像贴了层冰。
她往父亲那边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回头时,看见赵淑芬靠在木箱上,手捂着胳膊,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她刚才被一只老鼠抓了下,旧伤大概裂开了,血正从蓝布袄的袖子里渗出来,在地面上滴出小小的红点子。
“你怎么样?”江月月停住脚步。
赵淑芬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声音有点发虚:“没事。”她想站直,却踉跄了一下。少年赶紧跑过去扶她,从怀里掏出块脏兮兮的布,想往她胳膊上缠。
“不用。”赵淑芬推开他,自己用牙齿咬开袖口,露出胳膊上的伤口——旧伤是道狰狞的疤,新伤在旁边,不算深,却在往外渗血,在这低温里,很快就结了层薄冰。
江月月的目光在那道旧疤上顿了顿,心里暗道:“这样耗下去,这女人估计会死?看在她刚刚很勇猛的样子,还是救一救吧!”随后从“背包”里摸出个矿泉水瓶子,扔了过去。
“什么?”赵淑芬接住,低头一看,矿泉水瓶里装的竟是碘伏,还足足一大瓶。
“碘伏!伤口赶紧处理一下,不然这天气很快就成一具尸体了!”江月月说完,转身继续往老头那边走。
其实那是一瓶兑了灵泉水的碘伏,她不知道赵淑芬被抓伤后会不会像楼里那些人一样变成丧尸,但至少她想让这个女人活着——刚刚的打斗让她明白,这变异的末世想一个人带着老头活下去不容易,她需要伙伴,也许眼前这个女人可以!但前提是让她先活着!
赵淑芬捏着那瓶奇怪的散装碘伏,看着江月月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渗血的伤口,手指顿了顿。
江建国已经从铁盆里爬了出来,眼睛红红的:“月月,你没受伤吧?”
江月月看了眼老头那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多大年纪了,别一整就跟要哭似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说完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倒进搪瓷缸,递了过去:“快点喝了!”
江建国立马擦了下眼睛,接过水杯:“没有没有,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
江月月看着自己这个老爹,没接话,自己也喝了一大碗,刚刚被那那老鼠摔那一下,还是很痛的,赶紧补补才好!
仓库外的风雪还在刮,高窗透进来的雪光更暗了,像是要黑透了。
赵淑芬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处理伤口。张强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没敢再看江月月,缩到火堆另一边去了。
江月月看着铁炉里重新燃起来的火苗,心里打鼓:“这些老鼠没被赶尽杀绝,还跑了一个鼠王,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而这仓库四处漏风,显然不是个安身的好地方,现在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离开。”
她往老头手里塞了块饼干,声音放轻了些:“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江建国咬了一小口,没咽下去,只是看着她:“月月,咱们……能撑到明天吗?”
江月月看着仓库深处那片漆黑的阴影,点了点头:“能。至少今晚,能!”
铁炉里的炭火又旺了些,暖意慢慢散开。但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的伤口,或者地沟盖板的方向,心里算着自己还能撑几天。
西北角的地沟盖板下,又传来了极轻的刮擦声,像在磨牙,又像在等待。
与此同时,地沟下却是另一番场景。
早已变异的张浩和林薇正往地沟深处爬,结果迎面撞上来一只浑身带血的超大老鼠——正是被江月月捅伤逃回来的鼠头目!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勾得他俩彻底失控,张浩猛地扑上去,张嘴就用牙狠狠撕咬。
这鼠头目本就受了重伤,哪扛得住两个疯子不要命的啃噬?没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
旁边那些跃跃欲试的老鼠见,老大都没气了,也不敢上去挑衅这俩不一样的物种!
张浩见状特别满意,然后拖着鼠尸往旁边的通道口爬,想独享这份“美味”,可越啃,脑里却莫名闪过些闪躲的画面,模糊间竟生出“不该这样”的念头。
等林薇也跟上来时,他却没像往常那样驱赶,反而盯着林薇的爪子愣了愣,心中却出现一个想法:或许这个“同类”,能帮自己再猎到这样的猎物。
周围的小老鼠早被这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互相挤撞着逃窜,爪子挠得地沟壁沙沙作响,连带着仓库西北角的盖板都被撞得“砰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