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原本盘算着,带父亲找处空旷地躲进房车更稳妥。可一想起刚才门外李老四那拧着脖子的诡异轮廓,心思立马变了——谁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这种半人不鬼的东西?单独待着,半夜被盯上连个搭手的都没有。
跟着这群人好歹能当个缓冲,真遇着险,也能多几个挡箭牌。她没多琢磨,干脆点头:“行,我们跟你们走。”
赵淑芬明显松了口气,悄悄松开攥紧的拳头——有这么个力气大、反应快的人跟着,心里踏实多了。她当即拍板:“好!赶紧收拾东西,动作麻利点!”
“张强!”赵淑芬扬声喊,“把能带的都归置归置,给老太太和孩子多裹两件厚衣服,别冻着!”
“哎!”张强应得干脆,手脚麻利地往老太太那边跑,刚才冲去砍李老四的狠劲没了,倒像个听吩咐的小跟班。
赵淑芬看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撇撇嘴:这死鬼啥时候能把冲门找李老四的狠劲用在正地方?真是白瞎了“张强”这俩字。
话音刚落,江月月已转身收拾东西。指尖扫过地上的零散杂物,她瞥见墙角的大铁盆,脚步顿了顿,转头问江建国:“老头,你自己能走不?”
江建国愣了一下,摸了摸发烫的胳膊——灵泉水的劲儿还没散,浑身都透着热乎气,哪还有刚才半分虚弱样?他赶紧点头,胸膛不自觉挺了挺,声音里带着底气:“能!咋不能!”
江月月没多问,弯腰把轻便杂物往大铁盆里一丢;至于面包、灵泉水这些要紧东西,都借着往帆布包里塞的动作,悄悄收进了空间。
没一会儿,几人收拾妥当。赵淑芬拎着菜刀走在最前面,张强背着老太太的小包袱,一手护着老太太,一手抱着缩脖子的孩子跟在中间;
江月月和江建国走在最后,拖拽着那个简易雪橇。手里还拎着一把斧头,同时精神力铺开,紧盯着门外——心里突然犯嘀咕:“那个不人不鬼的李老四呢?怎么不在大门口了?”
就在这时,赵淑芬一把推开仓库大门,一股刺骨寒风当即扑面而来,冻得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真他娘的冷!”张强缩着脖子骂了句。
“别啰嗦,好歹雪小了不少!”赵淑芬裹了裹衣领怼回去。
江月月也注意到雪小了,身上却没觉得多冷——想来是灵泉水的缘故。
可就在大家刚迈出仓库大门时,不远处的雪堆后突然跳出个人影,竟是李老四!
他直勾勾盯着众人,嘴角慢慢往上勾,眼仁里却没半点活气,那笑像冻在脸上的冰碴子,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长期饮用灵泉水让江月月的五官得到强化,不远处李老四的模样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头一震:怎么跟精神力里探到的轮廓不一样?之前精神力里明明感知到他的头是歪着的,怎么这会儿看着像个正常人?还会笑……
江建国也瞧见了李老四,心里莫名发毛,拽了拽江月月的袖子,声音发紧:“月月,咱还是快点走吧,那个人看起来好奇怪……”
赵淑芬也看清了人,当即拔高声音喊:“大家跟着我,别搭理他!敢过来,我直接砍死他!”这话一半是给同伴壮胆,一半是故意说给李老四听的。
李老四没应声,脚步顿在原地,眼仁依旧直勾勾的。风雪里,他脸上的笑像结了冰,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