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发出“吱呀”一声响:“这床是硬了点,但总比在雪地里打滚强!”
他搓了搓手,突然拍了下额头,“哎淑芬,你还记得不?之前听广播说,进安全区得有啥‘净化证明’,说是要排除啥辐射、变异风险,咱啥证明没有,不也顺顺当当进来了?”
赵淑芬正给安安脱外套,闻言愣了下:“好像是听过一嘴……可能是情况紧急,规矩放宽了?”她摸了摸暖气片,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管它呢,能有个暖乎地方待着就好。”
江月月刚走到隔间门口,脚步顿了顿。
是啊,好顺利就进来了,
之前在车上的广播里听到“净化证明”的时候她还在犯愁,这是什么东西,当时还琢磨过这证明该去哪儿开,没想到真到了安全区,对方连提都没提,直接给了房号。
是规矩真的放宽了?还是……这证明从一开始就不重要?或者体检才算证明?现在这还不算正式接纳他们?
江月月带着疑惑没说话,站在隔间门口往里看。
隔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掉漆的床头柜,墙面上贴着张泛黄的标语:“服从管理,共渡难关”。她指尖划过冰冷的墙壁,心里那股福尔马林味似乎更清晰了——这味道,不像普通消毒,倒像是……实验室里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铺开精神力,想像往常一样扫过整个房间,探探有没有暗门或监控。
可精神力刚延伸到墙角,就像撞进了一团温吞的棉花,软绵绵的,连暖气片的金属质感都变得模糊。往通道方向探了探,更是像隔着层毛玻璃,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却看不清轮廓、听不清呼吸,和在外面时“耳聪目明”的状态完全不同。
“怎么了?”江建国注意到她的停顿,低声问,视线不自觉往她脸上瞟,像想从她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没什么。”江月月收回精神力,指尖微麻——这地方有问题,不仅是味道,连她的精神力都被削弱了。是特殊材质的墙壁?还是有什么干扰装置?
江建国“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却往后缩了缩肩膀,后背更紧地贴着墙角,左手在袖子上无意识地蹭了蹭,把右胳膊的袖口攥得更死了。
他没看江月月,也没看其他人,目光落在暖气片上滋滋冒的热气上,眼神有点发飘——月月刚才那一下停顿,脸色沉了沉,不像“没什么”的样子。这地方到底有啥不对劲?连她都露了点迟疑……
他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鳞片的冷硬。
刚才登记时那女人就盯着这儿看,现在月月又不对劲……这鳞片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像外面那些怪物一样被当成“异类”?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张强已经掀开褥子在研究床板,赵淑芬正哄着打哈欠的安安,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指节在袖口上掐出几道白印。
江月月回头看了眼江建国靠在墙角,依旧捂着右胳膊,眉头微蹙,不知道是在想鳞片的事,还是被张强的话勾得动了心思。
“先歇着吧,别想那么多。”江月月收回目光,拉开隔间的门,霉味混着暖气扑面而来——这地方越“顺利”,她心里越觉得不踏实。
大家开始放着自己的东西!这暖和的环境让大家都放松了警惕,除了江建国和江月月以外……
一小时过得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催促各房人员去大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