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那木乃伊?”江月月举刀的手紧了紧,手套被攥得发皱。
脚下没敢动,只指尖隔着布料在刀柄上无意识摩挲,先眯眼打量——
“那东西站着的姿势怪得很,肩膀一高一低,胳膊像两根脱节的竹竿,垂在身侧时指尖几乎拖到地上——沾着的银灰色黏液在地板上拉出道道细痕。
它缓缓抬起‘胳膊’,外套袖子下哪是什么胳膊,分明是裹着布的藤蔓,青黑色筋络在里面隐约蠕动。”
“手”的位置是团模糊的黏液,裹着几片灰黄色布条,布条上的绿光忽明忽暗,像濒死的萤火。
江月月心里一顿:“这也看不出来是个啥……而且好像还不攻击我?
可谁知道这玩意儿藏没藏着大招?
贸然砍上去万一有隐藏技能怎么办?可是这东西脑子里一定有晶核……”
“别他妈装神弄鬼!”她骂了句,不管了,先试试,刀背跟着就拍向旁边的展柜,
“哐当”一声巨响,
那影子终于动了动,脖子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歪向她,露出被外套遮住的半张脸——没有眉毛,没有嘴唇,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面泛着和布条同款的绿光,像两盏浸在水里的灯。
“玉……”它发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在摩擦,分不清男女,甚至分不清是人声还是某种器物的共鸣,“交……出来……”
“我去!还能说话!”江月月一愣
话音未落,而那团裹着黏液的“手”突然炸开,银灰色的丝状物像网一样罩过来,
江月月立马回过神来——瞬间瞬移躲开,余光瞥见丝网上沾着的布条碎片,和上次在木乃伊身上扯下来的一模一样。
“操,难道这是那只原来跟小山似的木乃伊,越变越小了?”她落地时骂了句,盯着眼前这细竹似的身形,又瞥了眼丝网上的布条,“还他妈进化出说话功能了?”
她落地时骂了句,心里泛起嘀咕:能干过吗?看起来好恶心的样子,晶核会不会更强大,但是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就跑的念头瞬间冒出来,但盯着对方眼窝里跳动的绿光,她又有点不甘心:这怪物好像想要刚刚自己拿的玉佩……一个怪物要什么玉佩?
江月月举起战国大刀,瞬间劈了下去:“管你是人是怪,先砍一刀试试斤两。”
“嗤啦”一声,布条被劈断半截,幽绿的光猛地暗了暗,那东西却像没痛觉似的,另一只手突然弹出银灰色的黏液,像条软鞭抽向江月月面门。
江月月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黏液“啪”地打在身后的展柜上,玻璃瞬间被腐蚀出个黑洞。
她虚晃一刀,故意往展柜后躲,果然,那影子立刻追过来,黏液在地上拖出的痕迹越来越浓,像在“标记”她的位置。
江月月看准时机,突然转身,战国大刀直接劈向它的脑袋——
那影子却发出一声非男非女的尖啸,整个身形突然膨胀,黏液像潮水似的涌出来,瞬间淹没了半间屋子。
江月月听到这声音,头瞬间像针扎了一样,疼——一下砍偏了……
“我去!这东西能影响我脑子?”江月月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塌掉的书架上,刚想站稳,怪物那团裹着黏液的“手”又甩了过来——这次不是丝网,是带着腐蚀味的黏液鞭,直抽她面门。
眼看躲不开,江月月咬牙低喝:“可乐,出来!”
空间里瞬间窜出黑影,可乐“嘭”地变到半人高,没等江月月吩咐,直接扑上去,张嘴就咬住了黏液鞭的藤蔓根部——它倒机灵,避开了沾着黏液的部分,只咬裹着布条的藤蔓。
“撕啦”一声,藤蔓被扯断半截,银灰色黏液溅在地上,把地板蚀出小坑。怪物发出尖啸,剩下的那只“手”转向可乐,绿光暴涨。
江月月趁机缓过劲,举刀就劈向怪物的眼窝:“就是现在!”
战国大刀砍中黑洞洞的眼窝,幽绿的光瞬间暗了大半,怪物踉跄着后退,黏液潮也停了。
可乐趁机跳回江月月脚边,变回正常体型,对着怪物狂吠——它也怕那腐蚀黏液,不敢硬冲。
江月月盯着眼前的怪物,心里飞快盘算:“这东西变小后反而更灵活,比之前的大家伙难搞多了!就算有可乐在,硬拼也讨不到好——万一我俩受伤,那才是得不偿失,得溜!”
她又扫了眼空间能量条,暗自叹气:“这晶核是没指望了,能量条得省着用,先自己离开,暂时不进空间。”
想到这,她低喝一声:“可乐回来!”
瞬间把可乐收回空间,便开始往后急退,同时精神力下意识扫向门口
可这一扫,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博物馆大厅入口处,两道影子正撞破风雪闯进来,一道蹦跳着像只成精的大老鼠(张浩的鼠形腿在碎玻璃上碾出“咔啦”响),另一道拖着银灰色的黏液痕,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线(林薇的断腕处还在淌黏液)。
“操?!”江月月猛地顿住后退的脚步,靴底在黏液里打滑差点摔倒,眼睛瞪得老大——那蹦跳的鼠形腿、拖在地上的银灰黏液痕,不是张浩和林薇还能是谁?
“江月月!你他妈躲哪了?!”张浩的嘶吼撞在穹顶上,回音嗡嗡的,像只疯狗在馆里乱嗅。
“江月月听到这声音,又惊又怒——她明明特意往风雪深处拐了两个弯,这杂碎跟装了追踪器似的,手掌被钢筋穿透了都没拦住,竟从半米厚的雪地里追到博物馆里来,简直阴魂不散!
正暗骂着,目光扫过眼前涌来的黏液潮,又瞥了眼精神力里越来越近的两道影子,她突然勾了勾唇角——”
正好,送上门来的挡箭牌。
她啐了一口
“我去,玩不起是吧!”她瞅准通风口的方向,转身就钻,“这破玩意儿留给张浩那蠢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