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你还好吧!?”香香紧紧抓着父亲的双手,哽咽着泪水婆娑的问道。
“香儿,我很好,除了没有自由外一切都很好。只是香儿你……你怎么来了?”其实,慕容静平看到香香本想问,这么多年来怎么还是这样年轻和风华绝代,可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永葆青春呢?所以就改变了问话的方向。当然,这也是他惊异的一个方面。
“父王,我现在早已是个修真者了,是冰哥引我入道的,也是他将我的先天顽疾治好的。”香香明白父亲疑惑的意思,而且知道父亲刚才曾使用神识探查过她,否则五十岁的人了,还是风华正茂的样子任谁都会起疑。
“唔?香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哇!”渐渐平静下来的慕容静平,望了望还站在门口的三哥和李冰,但是,父女之情压倒了一切,哪怕对任何人失礼,被人责怪或谩骂也在所不惜了。
“父王,那是在……”
香香刚开口说话,就立即被父亲打断了,说道:“香儿,你能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样叫我一声爸爸?唉!我可真是羡慕他们啊!再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一个戴罪之身,是一个被囚禁在‘永享太平’中的犯人。香儿,你能来到天牢看望为父,完全是老祖宗的开恩,你三伯的通融和努力。最主要的还是留下了父亲我性命的那位至关重要的人。香儿,这事以后若是有空再说吧。我先去把你三伯接过来好吗?”慕容静平说着,望了望还站在牢门口的慕容静云。
“爸,你去吧,三伯总是长辈,这是应该的。”香香说完,慕容静平的眼圈就些红了,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爸”,听到世上这种最普通最亲切的称呼。
慕容静平什么也没说,只是饱含热泪点点头,迅速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
香香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父亲内心的激动,望着父亲那苍老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三哥,多谢你向老祖宗求情,否则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一个亲人了!是你打破了三千多年来天牢不准探监的先例。”
慕容静云闻言,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语,而是指着李冰问道:“五弟,你还认识他吗?”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慕容静平说着突然对李冰跪了下去。
李冰一看顿时就懵了。李冰认为,慕容静平走到这一步天地本来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见面后纵然不会破口大骂,也会像仇人一样冷淡,可谁承想却被他搞了这样的一个措手不及。
也来不及使用内力将他托住,而是赶紧弯下腰去用双手将慕容静平扶了起来,他毕竟是自己的准岳父呀!可是现在又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好,只好说道:“请起,请起,这样的大礼李某可承受不起。”
慕容静云见状,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是怎么回事,问道:“五弟,这,这话……怎讲?”
“三哥,先到我的房间再说吧。”
慕容静平的房间,只是在这个直径大约五十米左右,拱形天牢中一侧加盖的一个房间,其实就是一间房套房。
这样宽阔的天牢居然完全使用铁汁浇筑而成,连地面都是生铁的,四周有许多通风口,既不觉得气闷,也不觉得阴暗,可见工程量之浩大。
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面积,是为了让在这儿服刑的犯人活动散步,因为有资格在这儿坐牢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天牢中不但种植了许多花卉、盆景,而且还在不小的地面上建起了一个个的花池,里面铺垫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既可蔬菜种植也可花卉养植。由于采光度不是很好,所以生长的不是太茁壮,但也生机盎然。
三人跟随慕容静平来到他的房间一看,这儿和监狱二字根本就不沾边,简直就像富裕人家的会客厅。房间虽然只有三十平米不到,可是布置的井然有序。看来慕容静平也是一个爱清洁的人,只是不修边幅而已。
这之后据慕容静平自己解释说:“戴罪之人,就要有一个戴罪的样子。”
大家坐定后,旧话重提。香香对父亲述说了自己走上修炼道路的过程及目前的修为,并且落落大方的说明了自己与李冰的关系。
慕容静平听后,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因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久久才缓过神来,站起身,默默地拱手对李冰深深施了一礼,没吱声。因为刚才还称呼李冰前辈,可是听香香如此一说,目前他也不知该称呼李冰什么了,如若还继续称呼前辈,那么香香又该摆在什么位置呢?修真界的人虽然通常都是以修为论辈分,但也不能叫自己的女儿奶奶或前辈吧?这样一来,李冰和慕容静平就都处在了尴尬的位置。
这时,慕容静云和香香也都发现了情况不妙,但又不知该如何调停,不禁都把目光望向了李冰。
“三哥,我们各交各续,你没意见吧?”李冰当即开口问道。
慕容静云闻言,当然明白李冰的意思,便点点头说道:“老大,你爱咋办就咋办吧,我没意见。”
“好,三哥,香香暂时称呼我的爸妈为伯父伯母,那我就暂时称呼她的父亲为大叔如何?哈哈,只是这样一来,你的辈分在你们兄弟之间可就低了一级,你不在意吧?”李冰打着哈哈我问道。
“哈哈哈,老大,刚才你说过是各交各续的,我们兄弟之间仍然是兄弟。怎嘛?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五弟大叔哇?嘿嘿,连门都没有。”慕容静云也开玩笑的说道。
“嘿嘿,三哥你若是愿意这样称呼我也没意见,这说明了我们兄弟情深嘛!哈哈……”
两人这一番对话,不但立刻解除了尴尬的状况,而且使氛围也活跃了起来。慕容静云问道:“五弟,刚才你说的是怎么回事啊?”
“哦,三哥,刚才我说李冰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这么回事,根据中央帝国的律法,谋逆之罪是要斩立决的,这三哥你是清楚的,可是在老祖宗在对我宣判之前,曾传音李冰争取过他的意见,并且说明了中央帝国的法律法规,是他请求老祖宗法外开恩的。否则,我早就是枯骨一推,再也见不到香儿了”慕容静平说的苦凄凄一副既心酸又感激的神情。
慕容静云闻言,问道:“五弟,当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否有什么秘辛吗?”慕容静云之所以故意这样问,是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细节,嫡出和庶出之争只是一个方面。
“唉!三哥,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再说,事实也是如此,是我对他们泄露了你的行踪,才让他们得手的。老祖宗就是判我斩立决我也无话可说。”
慕容静平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李冰却知道里面的某些原因,便问道:“大叔,他们是不是以香香他们兄弟姐妹的生命威胁过你?”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慕容静平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是答案早已明了了。
“哈哈,这是我的猜测。”李冰虽然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是他却不会承认,因为偷听别人的说话是不道德的。李冰虽然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但是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却不屑为之,当然特殊情况例外。
“不错,他们的确是用香儿兄妹的生命胁迫过我,他们说若是我不妥协,第一个要杀害的就是毫无修为的香儿,然后逐渐将他们兄妹除去,直到我屈服为止。他们逼迫我二十年内必须写好‘禅位诏书’让位于他们。
无论怎么说,我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至今我不后悔,原因有三;第一,中央帝国的皇权没有易主:第二,就是三哥因祸得福;第三,子女都得到了保全。这可是最理想的结果啊!只是我一人的生是死就无关大局了。这一切都是你李冰所赐,因此,我我郑重的对你说一声谢谢。”
李冰听完慕容静平的讲述,心中甜酸苦辣咸什么味都有,为了子女的生命安全就可以卖国,当然不是得当的做法。但是为了亲人的甘愿坐穿牢底,又令人敬佩。可还是为了亲人,又手足相残……
谢谢闻听父亲的一番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最多的还是被父亲对子女无私的真情所感动,流着眼泪说道:“爸,只是苦了你了……”如今已是可以在双月大陆一手遮天的香香,对此事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这并非只是用武力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香儿,为父的并没有觉得苦,恰恰相反,我在这儿排除一切杂念,无牵无挂的修炼未尝不是好事。哈哈,说不定我还有机会与香儿在仙界见面的那一天呢!”慕容静平虽然是在安慰香香,可李冰的确感觉到了他是心平气和、无哀无怨的平静。
放弃了权力之争,抛弃了世间的纷杂,哪怕即使陷入囹圄之中,灵魂也会得到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