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您不能去!”
“林总,这太危险了!”
林振辉摆摆手,示意安静。
他走到林琴身边,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后举起,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们腕上那根红绳。
“别怕,”他对着满屋子的人说,“林氏的根,不在这栋楼,不在这些文件,在我们俩手上。
只要我们俩在,林氏就在。”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孩子们也在。他们在天上看着呢,咱们不能怂。”
说完,他松开林琴的手,转身走向检察官,伸出手:“两位同志,辛苦了。我们走吧。”
检察官愣了愣,显然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嫌疑人。
他们给林振辉戴上手铐,很轻,像是走个过场。
手铐扣上的瞬间,林琴腕上的红绳,四颗珠子同时熄灭。
她感觉心口被挖走了一块肉,但她没哭,只是站得笔直,目送丈夫被带走。
门关上,她转身,对着会议室里所有人说:
“现在,听我指挥。”
“三日后,我要让所有人看见,林氏这棵老树,根有多深。”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柔得像蛇:
“林琴,戏好看吗?”
是赵坤。
林琴没慌,反而笑了:“赵总,戏才开场,您别急。”
“我不急,”赵坤也笑了,“我等着看,你怎么把林振辉,从检察院捞回来。”
“不用捞,”林琴答得干脆,“他自己会走回来。”
“哦?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林琴一字一顿,“是相信林氏的门,他守得住。”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也相信,我丈夫的手铐,你赵坤,解不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赵坤的笑声,笑得人骨头发冷:
“那咱们,走着瞧。”
电话断了。
林琴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城市车水马龙,阳光正好。
她腕上的红绳,四颗珠子重新亮起,比之前更亮,像四颗小太阳。
她知道,那是孩子们在给她打气。
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孩子们,看好了。”
“妈怎么把你们爹地,从虎口里,抢回来。”
而在检察院的审讯室里,林振辉坐在铁椅上,对面是两名检察官。
他手里,握着那根老榆木扁担。
他把扁担放在桌上,平静地说:
“同志,这扁担,是我爹留下的。
它挑过林氏的第一批货,也挑过林氏的第一笔良心。”
“我哥犯的错,我认。我该担的责,我担。”
“但有一条,林氏的门,我得守住。”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得像山:
“你们可以关我,但林氏,不能倒。”
“因为,我家四个孩子,还在天上飞呢。”
检察官看着那根扁担,又看着这个男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了一句话:
“林总,您先回去。我们需要调查,但您暂时...不用留在这。”
手铐解开了。
林振辉起身,拿起扁担,对两名检察官鞠了一躬:
“谢谢。”
他走出检察院,阳光泼在身上,暖得像母亲的怀抱。
门外,林琴的车在等他。
她降下车窗,冲他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他坐进副驾,把扁担抱在怀里,“孩子们守的门,我出不来?”
车启动,汇入车流。
而在澳门金沙的顶层套房里,赵坤看着屏幕上林振辉走出检察院的画面,脸色黑得像墨。
他拨通儿子赵子轩的电话,声音发狠:
“动手。”
“把红绳,给我剪断。”
书院里,林墨看着屏幕上的入侵进度条,停在99%,忽然不动了。
他笑了,对着虚空说:
“赵子轩,你剪不断。”
“因为,这红绳,是四个人的心绞的。”
“绞成死结,死都不散。”
进度条,在100%处,卡住了。
然后,倒退回0%。
赵子轩的电脑,黑屏了。
他看着屏幕,脸色惨白。
而林墨腕上的红绳,蓝色的那颗珠子,亮得像一颗星。
那是爹地,走出检察院时,给他打的信号。
信号含义,只有四个字:
“平安,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