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公安部的临时关押室里,白炽灯的光冷得像冰,洒在斑驳的灰色墙壁上,两条粗长的铁链嵌在墙壁上,铁链的末端分别扣住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脚脖子上。
安室透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他往前走了两步,铁镣在脚踝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这镣铐是假的,是警方为了 “演戏” 特意准备的,铁链的钥匙就在自己的口袋里,可即便知道是假的,他还是觉得窒息,仿佛真的被困在了这里。
“冷静点,你转的我都晕了。”坐在他对面位置上是翘着二郎脚的赤井秀一,手中拿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你担心也没用,以他的冷静,不会轻易被月泉醒拿捏。”
安室透猛地抬头,紫灰色的眼眸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焦灼,锐利的瞪向赤井秀一:“你懂什么?景光跟月泉醒在一起,那家伙连自己人都能算计,万一景光……”
安室透自诸伏景光跟着月泉醒离开警视厅,已经过去一整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和景光的性格不符合,如果是景光的话,如果他没有陷入突发事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捎来消息的。
他不敢想 “万一” 的后果,诸伏景光是他的幼驯染,是同生共死的伙伴,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出了意外,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现在就算把墙踱穿,也没用。”赤井秀一挑眉,“你现在更该担心自己,和我们该怎么回到组织。”
赤井秀一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我听说,你昨天还设想剧情,想设计一出波本酒单枪匹马逃出警视厅的戏码?你什么时候也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安室透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急的,他当然知道逃跑是笑话,可他控制不住地想,景光会不会被月泉醒逼着做危险的事?会不会因为传递消息被发现?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我只是说说,不要把别人的梦话当真。”安室透别过脸,声音有些生硬,“万一景光出事,我们在组织里的眼线就断了。”
“冷静点,诸伏比你冷静,也比你了解月泉醒。”赤井秀一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安室透面前。他比安室透高出半个头,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压迫感:“你不是担心眼线,是担心你的幼驯染,安室,我大概了解你们的感情很好,但卧底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我当然知道!”安室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无力的坐回留给他的位置上,“总要做点什么,总比坐在这里等强,景光那边没消息,我们在这里跟坐牢一样,万一组织里以为我们叛变了,或者月泉醒故意散布我们叛变的消息,到时候我们连回去的路都没有!”
安室透紧皱着眉头,卧底生涯最可怕的不是被敌人发现,而是被自己人怀疑,要是因为‘滞留警视厅’失去组织的信任,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赤井秀一收起笑容,他靠着墙壁,目光扫过关押室的门,“他们没提审我们,就是想让我们保持卧底身份的完整性,月泉醒在外面闹得越大,组织就越会相信我们是被迫滞留,甚至以他救援诸伏的行为猜测,月泉醒甚至可能会因为我们背上个办事不力的名头,我们现在就是好好休整,冷静,等时机成熟,我们才能顺理成章地逃回组织,继续潜伏,收集情报。”
赤井秀一顿了顿,看了一眼如同刺猬一样散发着烦躁气息的安室透,好心的补充道,:“至于诸伏,他既然敢跟月泉醒走,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与其在这里焦虑,不如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跟月泉醒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