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的目光落在小小的月泉醒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贪婪。
老师恭敬地站在一旁，示意月泉醒上前。
月泉醒没有动。
他被迫站在房间中央，恐怖的黑眸毫不避讳地迎上boSS打量的视线，在boss看向月泉醒的时候，他也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略显疲惫的眼角，呼吸间微不可察的凝滞，握着扶手时指关节泛出的异常白色......
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师为月泉醒深吸着一口气。
然后，在一片寂静中，月泉醒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铺直叙的语气，开口说道：“你要死了。”
这是月泉醒第一次发出声音，声音有些沙哑和磕磕绊绊的。
老师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一种天打雷劈和眼前一黑的感觉让他有些绝望，脸上露出‘尖叫’同款表情。
boSS锐利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翻涌的怒意。
月泉醒却仿佛没有察觉，继续用他那缺乏起伏的声调补充，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的身体里有东西在腐烂，最多三年，你就会像外面那棵被虫蛀空的树一样，从里面开始垮掉。”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书房。
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噼啪”一声爆响。
只是一点声响，让boSS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狂喜。
boss没有看向老师，目光始终锁定在月泉醒身上。
“哦？长生的祭品。”boss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月泉醒又恢复了娃娃的漠然状态，就像是刚刚的话就是一场幻梦一样。
在这之后，月泉醒被这位老人丢进了训练营里，一个比祭祀村落更加冷酷、更加弱肉强食的地方。
月泉醒依旧沉默，却像最精密的仪器，学习和记录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进步很快，不到一个月，月泉醒就成为了这座训练营的第二名。
回忆的潮水骤然退去，月泉醒猛地从那段还算不错的过往中抽身，虽然他现在也不明白当时老师要把自己带来给boss还要给祭品取名字的原因。
左不过是些卧底的良心，警察的职业操守的话吧。月泉醒有些沉默。
城堡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壁炉虚假的火光在跳跃，映照出月泉醒脸上与当年如出一辙的冷漠的黑瞳。
boSS看着月泉醒，浑浊的眼中竟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满意的神色，这是他培育出来最满意的作品之一，玛尔维萨和贝尔摩德.....
boss的声音带着怀念，“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双眼睛，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我还以为你最喜欢我呢。”月泉醒迅速戴好了那副面具，他耸耸肩，语气幽怨的说道，“没办法，我天赋异禀。不过现在看来，我当年的判断还是太保守了，您这不仅没在三年内垮掉，还硬生生多熬了这么多年，真是.....顽强得让人感动。”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天打雷劈的方法，才能达到您这样的效果。”月泉醒语调一改，看着boss的皱巴巴的脸。
老而不死是为贼，最功德圆满的方法就是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