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楼,火影办公室内。
房间里烟雾似乎永远无法散尽,如同猿飞日斩此刻心头萦绕不去的焦虑与决意。
他刚刚与几位支持水门的本族的上忍谈过话,进一步坚定了培养水门成为四代火影的决心。
然而,这份决心很快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甚至没有经过护卫的通报。
志村团藏拄着拐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独眼中燃烧着一种奇异混合着“正义凛然”与“怒其不争”的火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团藏?”
猿飞日斩皱起眉头,对于老友兼老对手如此失礼的闯入感到不悦,尤其是在他刚刚规划好木叶“光明未来”的时候。
“你有什么事?我现在很忙。”
“忙?”
团藏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忙着为你那个‘黄色闪光’铺路?忙着破坏木叶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吗?日斩!”
猿飞日斩的脸色沉了下来。
“团藏,注意你的言辞!
水门也是木叶的英雄,他年轻有为,实力强大,受村民爱戴,是下一代火影的优秀人选!
我为他造势,是为了村子的未来!”
“村子的未来?”
团藏猛地用拐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打断了猿飞日斩的话。
“我看是为了你猿飞日斩,为了你那一系权力的未来吧!”
他向前逼近一步,独眼死死盯着猿飞日斩,话语如同毒蛇吐信,精准而狠辣。
“宇智波千夜刚刚为村子立下不世之功,终结战争,声望如日中天!实力深不可测!
这才是木叶当前真正的支柱和威慑力所在!
你在这个时候,急不可耐地推出一个资历、威望、实力都远逊于他的波风水门,是想做什么?”
团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痛心疾首”的质问。
“你是想分裂村子的民意吗?是想制造内部对立吗?
是想让刚刚经历战火的木叶,再次陷入无谓的内耗和权力倾轧吗?!
你这根本不是为村子着想,你这是在扰乱木叶的秩序!是在动摇村子的根基!”
猿飞日斩被团藏一连串的指控气得脸色发白。
他也猛地站起身,毫不退让地瞪着团藏。
“荒谬!!
团藏,你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水门同样是战争的英雄!
他的飞雷神之术穿梭在战场之上,拯救了多少同伴,震慑了多少敌人!
他代表的是火之意志的传承!
是阳光下的木叶未来!”
“而宇智波千夜?”
猿飞日斩语气加重。
“他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宇智波一族的历史和血继限界注定他们更容易走向极端!
将村子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强大的个体和一个历史上曾与村子有隔阂的家族身上,才是最大的风险!
我们需要的是平衡,是稳定,是能够团结所有忍者的、符合火之意志的领袖!
水门正是最好的人选!”
“平衡?稳定?”
团藏发出刺耳的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猿飞日斩“短视”行为的极致蔑视。
“我看你是老了,日斩!
老的只剩下玩弄权术和平衡的伎俩,却看不清什么才是村子真正需要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些可笑的平衡就像纸一样脆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怒火”,说出了一句极其诛心的话,这也是别天神潜意识引导下,最符合“逻辑”的攻击。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村子,其实不过是因为恐惧!
你恐惧宇智波千夜的力量超出你的掌控!
恐惧他一旦成为火影,你和你那一系的权力将彻底旁落!
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推出波风水门这个背景干净、易于操控的傀儡!”
团藏的独眼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猿飞日斩所有的伪装。
“说什么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到底,你挑选波风水门,不就是看中他平民出身、毫无根基,必须依赖你这位三代火影的扶持才能坐稳位置吗?
你想做的根本不是选拔四代火影,你是想找一个听话的代言人,一个你能在幕后继续遥控的傀儡火影!
延续你猿飞日斩的时代!你这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罔顾村子的真正利益!”
“你胡说八道!!!”
猿飞日斩彻底被激怒了。
团藏的话像最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连自己都不愿轻易触碰的角落。
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笔筒文件都跳了起来。
“波风水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忍者!
他心怀火之意志,有能力有担当!
我选择他,是因为我相信他能给木叶带来更好的未来!
绝无半点私心!
团藏,你不要用你黑暗的思维来揣测所有人!”
“没有私心?”
团藏毫不退缩,反而迎着他暴怒的目光,嗤笑一声。
“那你为何如此急切?
战争刚刚结束,百废待兴,宇智波千夜功勋卓着,民心所向,你哪怕真要培养水门,为何不能徐徐图之?
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甚至不惜动用火影的资源强行造势,制造分裂的苗头?
你这般行径,让那些在战争中为村子流血的宇智波族人如何想?
让那些敬仰千夜的忍者和平民如何想?
你这不是在守护木叶,你是在埋下动荡的祸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长远稳定!”
猿飞日斩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冷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宇智波的权力必须被制衡!
这是从老师那里就传承下来的智慧!我绝不会让村子走向未知的风险!”
“制衡?我看是扼杀!是内斗!”
团藏厉声反驳。
“日斩,你终究还是变成了你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沉迷权术,畏惧强者,为了维持你那可笑的平衡,不惜打压真正的功臣,将村子拖入内部消耗的深渊!你太让我失望了!”
“该失望的是我!团藏!”
猿飞日斩指着门口,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我看你是被宇智波千夜吓破了胆!或者被他用什么手段蛊惑了!
竟然如此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出去!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决定,绝不会因为你的胡言乱语而改变!”
“冥顽不灵!迂腐不堪!”
团藏脸上露出极度“失望”和“愤慨”的表情,他重重地冷哼一声。
“你会为你今天的短视和自私付出代价的,猿飞日斩!
木叶的未来,绝不能毁在你这种狭隘的权术家手里!”
说完,他不再多言,猛地转身。
拄着拐杖,带着满腔“义愤”,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然后……
“砰!!!”
一声巨响,火影办公室的门被团藏用尽全力狠狠摔上!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走廊,甚至让门外的暗部都吓得一个激灵。
办公室内。
猿飞日斩独自站在原地,胸膛依旧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他看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门,仿佛看到了团藏那张写满了“指责”和“背叛”的脸。
“混账东西……”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疲惫和怒火交织,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缓缓坐回椅子,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无法理解团藏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如此……偏向宇智波。
“难道……团藏中了幻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但随即被他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