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虹砸在桌上的手机仍在嘶鸣,像只濒死的蝉。屏幕被撕裂成两半——上半部是凝固的「豪门刑房」血字,下半部滚动着火山喷发般的弹幕洪流:
[那女的手上的血字!我截图了!【知赠璃】!]
[钢印特写谁存了?「颜氏承造1988」绝对文物级防伪]
[直播是楚虹自己开的!贼喊捉贼!]
助理的手指在汗湿的屏幕上徒劳滑动,关机键灰暗如同墓碑。“不行!后台被锁死了!像是…被黑客劫持了推流!”
“废物!”楚虹一脚踹开旋转椅,猩红指甲掐进掌心。书房隔音极佳,但静养室方向隐约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母亲又在发作了。她猛地抓起备用机要拨给安保,屏幕上却先一步跳出强制呼叫窗口:【匿名Ip邀请您加入多人会议——接受\/拒绝?】
拒绝键是死的。
楚虹咬住后槽牙按下接受。屏幕瞬间切分出六个监控小窗:静养室主摄(已黑屏)、走廊红外探头、楚钰病房、甚至她从未见过的地下备份服务器机房。唯一亮着的画面里,是苏晚那张苍白锐利的脸,出现在手机左上角的小窗中。
“楚小姐坦荡接受监督’的演讲,”苏晚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穿透直播间的杂音,清晰砸进三十万在线观众的耳朵里,“不如让公众看点真正坦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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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养室内,最后一缕靛蓝光晕湮灭在杯壁。楚母指尖几乎要捏碎杯底滚烫的钢印。门外女儿歇斯底里的尖叫穿透厚门:“妈!我的直播——有黑客!”
楚母猛地回头,目光如淬冰的锥子凿向颜清璃。“你招来的蛇鼠?”她一步踏近,绣着金线的鞋尖碾上琉璃盏投下的阴影,“看来楚家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她指尖发力,琉璃盏发出不堪重负的微鸣。这一次,不再是威慑。
颜清璃紧贴墙壁,腕骨残留着AI手环过载后的灼痛。靛蓝色的琉璃盏立在冰冷地面上,方才脉动的微光如同幻觉。楚母高跟鞋碾过地面的摩擦声逼近,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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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前,直播信号被你们紧急切换成录播的‘楚家慈善年会’。”苏晚的声音在书房和静养室同步炸响,所有监控画面瞬间被一个全息分析界面覆盖——楚虹手机录制下的静养室监控画面被精准截图、放大、分解。
“看好了,家人们!”苏晚指令下,屏幕上楚母倾斜琉璃盏的姿态被慢放分解。当钢印角度被数据线精确标注时,所有观众都看清了那精妙绝伦的死亡反射:
第一束光弹跳击中墙壁金属装饰条(放大画面:钛合金饰条凹槽嵌着微不可见的监控镜片);
折射光刺穿墙角绿植假石(红外滤镜标记出石芯隐蔽的针孔组);
最终光束如手术刀切入烟雾感应器外壳(高清像素下,伪装成感应器的微缩摄像模组清晰可见)。
【弹幕风暴】
[卧槽!!!这静养室是蜂巢?全是监控眼?]
[楚家这是养人还是养实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