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机的铃声响了，显示是程煜辉打的，他的号码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虞娇简直是从椅子上蹦起来，朝秦北说接个电话，急匆匆跑出餐厅门，生怕他挂了，摁了接听键，喘着气说：“是我，虞娇。”
手机那头的声音平淡无波：“到底什么事？”
虞娇莫名的有些心慌，嗓子发干道：“我知道这样挺冒昧的，但我真的没有其他朋友可以求助了……”
她没说完，就被程煜辉打断：“你要多少？五百够吗？”
“五百够了。我过两天发工资。”她嗫嚅道，“发了工资就还你。”
那边一直没有声音，她差点以为他已经挂了，尝试性地喂了一声：“你还在吗？”
“很急吗？”他问。
她说：“现在就急等用！”
那边顿了顿，只冷冷道：“把银行卡号发给我。”
虞娇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手机已经挂断了。她松口气，心落回原处，程煜辉一定会把钱打来，他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
秦北问：“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仅是朋友？”秦北眉梢微挑，能让一直镇定自若和他聊天的女孩，一接到电话就火烧屁股地往外跑……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不骗你。”虞娇敷衍地回答，看看时间很晚了，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服务员给她过目账单，除去她算的五百块，竟然还有纸巾费，茶位费，另再加15%的服务费，直奔六百而去。她看向秦北，硬着头皮问：“你说的优惠券呢？”
秦北喝一口莫斯科骡子，满嘴酒味儿反问：“我有说过吗？”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谁敢骗他！
虞娇咬着牙根把银行卡给服务员，不够的话，她钱包里应该还有一百块可以应急。
服务员结好帐还给她银行卡和存根，她有些不可思议，暂把疑惑压下，再看向秦北问：“你吃完了吗？”
秦北点点头，又道：“我还有些事要办，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正中虞娇下怀，她叫住服务员：“你拿三个盒子来，我要打包。”这一桌菜这么贵，还有一些没吃……她看看秦北，解释道，“我可以明天当早餐。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秦北只是耸耸肩。
盒子很快送来，她见他盘里有一根香肠碰都没碰，也夹过来装好，拎起袋子说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北默默看着她这番猛如虎的操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个男人近身低问：“要跟吗？”
他摇了摇头：“没必要。”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边，点上火吸了口，火星簇燃，想着方才那幕，缓缓地眉眼舒展，弹了弹烟灰，还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