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走进灶披间,虽然无人,但鼻息间香甜味乱窜,源于灶台上一盘切好的桂花糖藕,还热腾腾冒着烟气,一看就是杜阿姨的手笔,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吃的和分享给左邻右舍吃,他直接上手夹了块丢进嘴里,边嚼边踩踏楼梯往上走,走到三楼一户跟前,拉开纱门,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才要拧时,忽然看见那盆一直放在地上的铜钱草,竟然搁在了椅子上。
程煜辉放开虞娇红艳的唇瓣,虞娇呢喃:“我不会和秦北怎样的……我讨厌死他了,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突如其来的表白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任谁都难以扛住,程煜辉眸光流动,低问:“要是我死了呢?”
死了?虞娇咬了咬他的耳垂:“你死了,我就去峨眉山当姑子。”她又问,“我要是死了呢?”
程煜辉没有回答……他加重了这个吻,她感到唇舌麻的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他为何生气了,那股来势汹汹的怒意很难抵挡,她抚摸他……希望他别气了,他们能这样见一面不容易。
程煜辉很快呼吸紊乱,他哑着嗓低喃。
虞娇深吸一口清冷空气,她又活过来了。
灯光从他的背后照来,昏黄的覆满肩膀,他的面庞忽明忽暗,他的笑容却很明晰,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她爱他,从未改变过,忍不住伸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去吻他噙起的嘴角,挺直的鼻梁,洒入星光的眼眸,吻的情真意切,吻得恋恋不舍。
程煜辉没再说话,微觑着眸子享受她的温存,很快,增生的情欲如火如荼。
虞娇的小手索性探进他的衣摆,感觉像裹着海绵的铁板,比喻虽然俗,胜在真实,她上上下下摩挲他健实的腹肌和胸膛,喜欢得不得了。
“很好摸是吧?”程煜辉咬着牙问,又好笑又无奈。也就这时,他募地凝神,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这种弄堂房子年数久远,隔音不好,楼板都是木制的,落脚再轻,也会嘎吱嘎吱响,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就更加触目惊心了。
新来的人或许不习惯,但住在这里的居民早习以为常,也默守文明规则,不奔跑跳跃,一步一步踩得轻又实。他或许住在这里,或许曾经在这里住过,走的不疾不徐,愈来愈近,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脚步声终在虞娇背靠的门前。
程煜辉蹙眉,听到纱门被拉开了,他低首紧盯着锁孔,动作未停,却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门把。
锁孔转个圈眼见到底却顿住,似乎在犹豫什么。
萧龙和虞娇有过约定,房内有特殊情况时,会把门前的那盆铜钱草挪到凳子上,这时就不要再进去了。
他欲开门时注意到这一幕。
他不知虞娇出了什么状况,在里面是吉是祸,只知她今天和秦北去大剧院看音乐剧《妈妈咪呀》。
难道秦北在里面?他下三烂的手段防不胜防!萧龙沉下脸色,如果是这样,她势必凶多吉少了。
转念一想,虞娇是个特别聪明机智的女孩,她非常清楚秦北的真面目,比他还谨慎提防,怎么可能引狼入室?
但也不保犯傻的时候。
进或不进,萧龙心内激烈挣扎,一时犯起难来。
他的钥匙插在锁孔里,思索片刻,还是尝试着扭动到底,再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却是转不动,稍用力再试,仍然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