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高山晨雾缭绕,许负正在双盘结印打坐,挂在胸前的八卦玉玦突然闪出一片光芒。
这枚古玉,卦象纹路活蛇般缠上她的手指,她来不及掐出“坤卦”稳住元神,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从打坐的肉身中猛地剥离出来。
天旋地转间,耳边全是玉石碎裂的脆响,鼻孔吸入的不是熟悉的山野花香,而是呛得咽喉肺腑发痛的黄沙气。
“师父!您别闭眼!箭伤要流血了!” 躯体里窜出年轻人的急喊,是她的弟子壶遂。
许负刚弄清魂体相附的头绪,后腰传来了钻心剧痛:
一支带着硫磺味的骨箭正插在“自己”的腰侧,墨绿色的毒液顺着粗布麻衣往下流,在沙地上冒出滋滋作响的小白烟。
她低头看地,视线里全是一片金黄。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风挟带着沙粒,打得脸面四肢发痛,远处的沙丘正被岩浆熔成琉璃,时不时发出噼啪响声。
数量多到数不清的青面獠牙的魔兵踩着沙堆冲锋,手上的骨刀映着血红色。
汉军的军旗在烈火中烧得只剩半截木杆,破碎的旗布随风飘荡。
“给我顶住!” 旁边传来粗哑的喊声,汉军伍长赵三举着铁盾扑过来,挡住又一支射来的骨箭。
盾牌“当”的一声脆响,竟被箭尖戳出个指甲盖大的坑:
“壶先生,您要是倒下,我们这队人就真没方向了!”
许负这才看清处境:
她跨越未来两百年光阴,附身在了公元前一年的弟子壶遂身上,正处在汉军临时构筑的作战防线里。
防线是用武刚车围成的圆阵,战车缝隙里,弩兵正分成三组轮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