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边境,一场炮击。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一截炮弹的弹片,以几乎完全相同的角度,贯穿了胸膛。
所有人都放弃了。
只有年轻时的周培安,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认为疯了的决定。
他要赌!
赌那块弹片,刚刚好,卡在了所有致命器官的缝隙里!
赌它撕裂的一切,都能在他把它取出来之前,被他修补好!
那是一场耗时十几个小时的,想都不敢想的极限手术。
最后,他输了。
士兵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次失败,成了周培安一生最大的遗憾。
他在笔记里,用血红的笔迹,复盘了整整几十页。
如果,当时的输血再快一点。
如果,他剥离的手法再稳一点。
如果,他拥有更好的设备……
他或许,就能赢。
而现在。
一模一样的伤情,一模一样的,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致命轨迹。
四十年前的遗憾,跨越时空,摆在了江辰的面前!
“不能宣布死亡。”
江辰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
王建国愣住了:“江辰?他已经……”
“他没有!”江辰粗暴地打断了他,他的手,轻轻抚上那根传动轴冰冷的表面,感受着它细微的位置。
“传动轴的压力,暂时形成了填塞效应,堵住了主动脉破口!”
“他现在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平衡状态!一旦移动传动轴,他会瞬间死于大出血!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他最多还有五分钟!”
江辰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王建国。
“四十年前,周培安老师挑战过一次。”
“他失败了。”
“今天,我想再试一次!”
王建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那本笔记里,关于“纵隔间隙贯穿伤极限修补术”的记载。
那根本不是手术,那是疯子才会做的,异想天开的赌博!
“你疯了!这不可能!”旁边一个副主任医师尖叫起来,“成功的概率是零!是零!”
“不是零!”
江辰的声音,盖过了所有质疑。
他看着王建国,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有,三成把握!”
三成!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所有人的脑子里轰然引爆。
在这种情况,别人连零点一成的可能都看不到。
他竟然说,有三成!
这意味着,还有七成的可能,病人会无比凄惨地,死在手术台上!直播镜头下!
那将是江辰,是这家医院,是整个节目,都无法承受的巨大丑闻和灾难!
李默在远处听到这句话,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他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那个副主任气得浑身发抖,“王主任,你不能由着他乱来!这是在拿医院的声誉开玩笑!”
全网直播间,更是彻底疯了。
【三成???我没听错吧?这种伤有三成把握?】
【赌!求求了!让他赌!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啊!】
【不能赌啊!七成的失败率!一旦失败,辰哥就不是英雄,是杀人犯了!】
【这是在直播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进行一台大概率失败的手术?这后果谁能承担?】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目光,一瞬间,全都聚焦在了王建国的身上。
他的大脑,在疯狂地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
这是最稳妥,最不会出错,也最符合程序的选择。
可是……
他的目光,扫过江辰那张苍白却执拗的脸。
他的耳边,回响起江辰之前那句话。
“我贴上黑色标签,只是告诉死神,不用再着急了,这个人,已经是你的了。”
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却想从死神已经收入囊中的名单上,硬生生把这个人抢回来!
哪怕,只有三成的希望!
王建国的胸中,一股被压抑了多年的热血,轰然上涌。
去他妈的程序!
去他妈的声誉!
老子是医生!
老子是周培安的学生!
“好!”
王建国吼出了一个字,声音大到整个急诊大厅都为之一静。
他指着那辆平车,对着周围已经吓傻的医护人员咆哮道。
“送手术室!立刻!马上!”
“联系心胸外!麻醉科!把全院最强的都给我叫过来!”
然后,他看向江辰,眼神里,是托付,是信任,更是一种同为医者的,疯狂的共鸣。
“江辰,这场手术,你主刀!”
“整个医院,都给你当助手!”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亲自推起平车,向着手术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江辰没有丝毫停顿,紧随其后。
在经过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副主任身边时,江辰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站在这里,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走上手术台,就有三成的可能,改变一切。”
一行人,簇拥着那个濒死的病人,像一支奔赴战场的敢死队,冲向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闭。
“闲人免进”的红灯,亮起。
李默被死死地挡在了门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冰冷的门,隔绝了所有的希望与疯狂。
直播镜头,也只能无奈地对准那扇门。
对准那盏亮起的,刺目的红灯。
全网,亿万观众。
在这一刻,只能和李默一样,守在一扇门外。
等待一场,他们看不见,却能决定生死,决定一个神是就此跌落神坛,还是再次创造神迹的,终极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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