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这带着促狭意味的玩笑话,秦淮茹自然一听就懂其深意,瞬间羞窘不已。
但一旁的张桂芳却听得云里雾里,满脸都是实实在在的困惑。
她不解地看向陈雪茹,认真地追问:
“开天眼?”
“雪茹,这话是啥意思?”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有点像!”
“下午小苏就那么教我几下,我好像一下子就通了窍。”
“以前怎么都弄不明白的针法,现在心里透亮得很!”
“这可不是开了天眼嘛!真是神了!”
她一边说,一边还举起手中绣工精良的绸缎,越发觉得女婿深不可测。
见张桂芳这副憨直懵懂、完全会错意的模样,陈雪茹玩心更盛,忍不住想再逗逗她,便故意拖长了语调,神秘兮兮地说:
“开天眼啊?这个嘛……”
“其实我以前也不太懂其中的奥妙。”
“还是后来淮茹偷偷告诉我,说她之前啊,也被苏远……”
“唔!唔唔!”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的秦淮茹已是面红耳赤,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忙脚乱地捂住了陈雪茹的嘴,差点把她憋过气去。
秦淮茹的心吓得砰砰直跳。
这口无遮拦的妮子,要是把闺房里的那些私密玩笑都抖落出来,尤其还牵扯到“给老妈开天眼”这种歧义十足的话,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抬起头,正好撞见自己母亲投来的、充满探究和疑惑的目光。
秦淮茹干咳两声,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急中生智道:
“没、没事。”
“妈,雪茹姐她……她可能是又有点孕吐反应。”
“我怕她忍不住吐出来,正帮她捂着嘴呢!”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轻轻拍着陈雪茹的背。
张桂芳没好气地白了女儿一眼:
“傻样儿!”
“这都快足月了,还孕吐?”
“真当你妈是村里来的就好糊弄?”
不过她也没深究两个年轻姑娘间的打闹,注意力很快又回到自己绣的花上,越看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
到了晚饭时分。
张桂芳还沉浸在手工技艺突飞猛进的喜悦中,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蜕变。
她想起儿子秦卫东平日里的念叨,又看了看桌上丰盛的饭菜,不由得对苏远感慨道:
“小苏,你是真有本事!”
“卫东常跟我说,凡是经你手点拨过的人,个个都能成材,变得特别厉害!”
她掰着手指头数:
“你看,卫东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吧?”
“现在都是厂里最厉害的八级工了!”
“我还听他说,你在厂里还收了个小徒弟,年纪轻轻的,也成了八级焊工!”
“八级工啊,听说全轧钢厂眼下就他们两个,还都是你的徒弟!”
“这说出去,得多大面子!”
她语气里满是惊叹和崇拜,“卫东和那小焊工,现在可是香饽饽,经常被别的厂子请去帮忙解决难题呢!这么算起来,妈今天也算你半个徒弟了吧?”
或许是新技能带来的兴奋感,此时的张桂芳话格外多,显得又憨直又可爱。
陈雪茹听着,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看向苏远,接过话头:
“你收徒这事我也听说了点儿风声。”
“听说收的还是个女徒弟?”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一定生得很标致吧?”
秦淮茹好奇地侧过头问:“咦?雪茹姐,你怎么就断定人家一定漂亮?”
陈雪茹抿嘴一笑,飞给苏远一个“你懂的”眼神,说道:
“这还不简单?”
“你还不了解他?”
“要是模样不入他的眼,他能有那份闲心耐心去手把手地教?”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诽谤”!
苏远无奈地丢给两人一个白眼。
但秦淮茹听了,居然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陈雪茹分析得十分在理。
这两个女人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陈雪茹凑近秦淮茹,压低了声音“悄悄”商量起来,只是那音量控制得实在不算好,连埋头吃饭的秦京茹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你说,现在慧真姐身子重了,肯定诸多不便。”
“伊莲娜呢,又一直不在四九城。眼下这不正好缺个人‘接力’嘛……”
“要是那个小丫头条件真不错,模样性情都过得去。”
“或许……咱们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这事儿咱得把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