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肯帮衬着说句话,帮咱东旭把工级评高一点,咱家也能宽松点不是?”
“哼,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搬出去!”
“他明天大年初一要是还在院里,我一早就让棒梗去他屋里磕头拜年要压岁钱!”
“他那么大一个厂长,好意思不给个一块两块的?”
有这种心思的,院里可不止贾张氏一家。
不少家里有孩子的人户,都或多或少动着类似的念头,指望着能从苏远这位“大人物”身上沾点喜气和实惠。
.......
此时,在回羊管胡同的汽车上。
秦卫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副驾驶座上的苏远说道:
“对了,姐夫,听说许大茂好像定在年初要结婚了。”
“他们家人有没有给你送请帖?”
“你要不要去喝杯喜酒?”
“嗯?”苏远略微一愣,这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许大茂要结婚了?”
他心下有些诧异,按这个时间点和发展,娶的应该不会是原剧里的娄晓娥了。
看来,这里的剧情线确实又发生了偏移。
不过他只是摇摇头说道:
“喜酒我就不去喝了,跟他们家没那么熟络。”
“不过当初我和你姐结婚的时候,他爸许富贵是来随了礼的。”
“这人情得还上。”
“到时候,你帮我跑一趟,把份子钱带过去就行。”
虽然不想和院里那些人再有太多交集,但苏远还是有点好奇,随口问道:“许大茂找的对象是哪儿的?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
提到这个,秦卫东脸上露出些看好戏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传闻。
他对苏远说道:
“听说那姑娘叫张小英,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好像是宣传科的广播员,声音挺好听的。”
“不过为了这桩婚事,许大茂可没少折腾,听说还跟他爸妈大吵了一架。”
“最后愣是把他爹妈从院里给挤兑走了,让他们老两口自己去外面租房子住。”
“现在院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说许大茂这德性,真是跟他爹许富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自私自利的坏种!”
苏远闻言,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没关注院里的事,竟然发生了这么一出“儿子驱赶父母”的闹剧。
不过转念一想,以许大茂那自私自利、过河拆桥的性格,能干出这种事来,似乎也不足为奇。
他爹许富贵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直厚道的人。
许大茂从小在这样的言传身教下长大,长歪了也算是“家学渊源”。
在原剧情里,这种因为家庭教育失败而自食恶果的例子比比皆是。
二大爷刘海中处事不公,一味偏袒大儿子,冷落另外两个,最终落得个晚景凄凉,几个儿子都不愿搭理他;
三大爷阎埠贵处处精于算计,连对自家孩子也不例外,结果儿女们也学会了跟他斤斤计较,亲情淡薄;
这许大茂家,看来也是走上了类似的老路。
.......
车子从南锣鼓巷驶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绕去了前门大街。
陈雪茹的丝绸店,和徐慧真经营的小酒馆,也都需要贴上崭新的春联。
此时的前门大街上行人稀疏。
雪下得太大,加上已是下午时分,该采购年货的人早已回家忙碌,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准备年夜饭,享受团圆的温暖。
只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半大青年,不怕冷地在街上溜达闲逛。
街道两旁的不少店铺,此刻也正忙着张贴春联,红艳艳的纸张为银装素裹的街道增添了几分节日的色彩。
苏远几人动作麻利地将两个店铺的春联贴好,并未多做停留,便再次上车,径直返回了羊管胡同的家中。
羊管胡同的大宅院,还有数十副春联等着他们去张贴呢。
等里里外外所有的门窗,都贴好了红彤彤的春联和福字。
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夜幕开始笼罩四九城。
几人搓着冻得有些发僵的手回到温暖的正屋。
一股极其诱人的、混合着焦香、肉香和独特香料味的浓郁香气立刻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人的魂儿勾走。
只见秦淮茹、陈雪茹几人正围在屋子中央的那个大火炉边,好奇又期待地看着炉子上架着的一个模样有些奇特的金属箱子。
那是苏远自己动手改造的一个简易烤炉,巧妙地架在取暖用的火炉之上。
它并不直接用明火炙烤,而是利用火炉散发出来的稳定热力,如同文火慢炖般,将那只肥嫩的小羊羔从外到内缓缓烤熟。
这样做既能最大限度地锁住羊肉内部的鲜嫩汁水,又能让羊皮烤得金黄酥脆,可谓一举两得。
此刻,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正是从这自制烤炉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弥漫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