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叶轻眉的心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伤势紧张得咆哮，下一秒却已经切换到了运筹帷幄的统帅模式。
窗外的号角声愈发凄厉，仿佛催命的鬼魅，一声声撕扯着神州府上空凝重的空气。
“来人！”叶凡没有回头，声音却穿透了屋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护卫耳中。
凌霜第一个冲了进来，单膝跪地，甲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
“把那个叫赵猛的废物，给老子关进大牢！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死了，回头还要送去州府，让他好好走一遍流程。”叶凡的指令快得惊人。
“是！”
“另外，”叶凡顿了顿，补上一句，“凌霜，你带五十个最精锐的弟兄，把城里剩下的那些老鼠给我一寸一寸地翻出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天亮之前，神州府内，不能再有任何一只不属于我们的眼睛！”
凌霜没有丝毫犹豫，重重抱拳。
“保证完成任务！”
话音未落，她已经起身，一阵风地冲了出去，门外立刻响起甲胄摩擦和脚步奔走的密集声响。
屋内的气氛，因为叶凡这几道命令，瞬间从被动防御的紧张，转变为主动出击的肃杀。
叶轻眉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相信她？”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叶凡将那卷“西域破石经”收好，塞进怀里，“她是先锋官，抓老鼠是她的本职工作。我要是连她都信不过，这城门也别守了，大家一起躺平算了。”
这番歪理，却让叶轻眉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
效率，是检验一支队伍最好的标准。
不到半个时辰，凌霜就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大人，城内探子共五人，已全部抓获，肃清完毕！”
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叶凡点点头，对此结果毫不意外。
他转身走出房间，来到城门之上。
夜风呼啸，禁军营地的火光在远处连成一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守城的护卫们个个面色凝重，手里的兵器捏得死死的。
“都怕了？”叶凡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风声。
没人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怕就对了，怕死才能活。”叶凡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股子邪性，“不过，今天我给你们找点不怕死的理由。”
他心念一动。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城门内侧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座小山！
那是一堆堆码放整齐的改良弩箭，黑沉沉的箭头在火光下闪着幽冷的光。旁边还有一箱箱密封的箭矢，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这……这是……”
“神仙……神仙显灵了！”
护卫们当场就炸了锅，几个胆小的差点跪下磕头。
“都给老子闭嘴！什么神仙！这是叶大人给咱们准备的杀器！”一名叶轻眉的老部下，是见过叶凡凭空变出粮食的，此刻强忍着激动，大声呵斥道。
叶凡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拍了拍最上面的一箱箭矢，朗声道：“五百把改良神臂弩，一万支特制穿甲箭！足够把冲在最前面的禁军射成筛子！”
“现在，谁还怕？”
没人说话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他们死死盯着那堆武器，那不是兵器，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光有武器还不够。”叶凡又拿出了那卷“西域破石经”，在几个小队长面前展开。
“都看好了，这上面画的，叫‘防投石坑’。按照这个图，在城门两侧五十步的位置，给我挖！能挖多深挖多深！”
一个小队长凑上来看了半天，一脸懵逼。
“大人……挖坑……能防投石机？”
“你问那么多干嘛？想跟投石机扔过来的石头玩抛接球吗？”叶凡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不想脑袋开花的，就按我说的做！这叫科学！懂吗？”
虽然不懂什么是科学，但护卫们对叶凡已经近乎盲从。
“挖！马上就挖！”
命令一下，护卫队立刻分出一半人手，拿起工具就开始干活。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城内临时安置的难民们。
他们从屋里探出头，看着城墙上堆积如山的武器，看着那些护卫热火朝天地挖着大坑，一开始是茫然，接着是震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叶大人……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