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已过，晨光熹微。
神州府的城墙上，叶凡迎着寒风，站得笔直。
他的身后，三十架造型奇特的“神弩”一字排开，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穿甲箭，每一支箭的箭头都闪着幽幽蓝光，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城外，镇北侯孟烈的大营里，气氛同样紧张。
经历过昨日的“砸墙”闹剧，孟烈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派出的探子昨夜回报，叶凡连夜赶制了一批新式弩箭，似乎要有所动作。
“新式弩箭？”孟烈身边的副将嗤笑一声，“侯爷，一群泥腿子工匠，连夜能造出什么玩意儿？怕不是拿烧火棍糊弄人。”
孟烈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远处的城头。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让弟兄们把盾牌举好，别靠太近。”他还是下了一道谨慎的命令。
“侯爷，您太小心了。普通弓弩，五十步外就没了力道。我们的阵地离城墙足有百步，他就是射个仙人掌出来也扎不到我们！”副将满不在乎。
为了激起城内守军的恐惧，副将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嗓门大的士兵，跑到阵前，对着城头破口大骂：
“城上的龟孙们！你们的石头爹爹不好使了，今天换射鸟玩了？”
“有本事射过来啊！爷爷我站在这里让你射，你要是能射穿我这面木盾，我管你叫爹！”
那士兵一边骂，一边用手里的长矛“梆梆”地敲着身前厚实的木盾，嚣张到了极点。
城头上，凌霜看着那个挑衅的士兵，转头看向叶凡：“大人，此人已入三十步范围。”
“那就送他上路。”叶凡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凌霜点头，对着一名弩手下令：“目标，阵前叫骂者，自由射击！”
“是！”
那名弩手深吸一口气，将一支穿甲箭搭在弩上，费力地绞动摇柄，拉开那张硬得可怕的弩臂。
他没有瞄准，只是按照平时的手感，大致对准了那个方向。
“嗡——”
一声凄厉的尖啸划破长空！
城下，那个还在叫嚣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嗤！”
一声闷响。
他手里的那面、足以抵挡三石强弓的硬木盾牌，仿佛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洞穿！
紧接着，那支携带着恐怖动能的箭矢，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身上的皮甲，从他的前胸贯入，后心穿出，带出一蓬血雾！
“呃……”
那士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的血洞，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尸体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全场死寂。
城外数千联盟军士兵，全都傻了。
那面盾牌……就这么穿了？
隔着百步远啊！
孟烈的副将，脸上的嘲讽还凝固着，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这不可能！”他失声尖叫，“什么弓弩能有这种威力！”
孟烈也站了起来，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武器。
这是怪物！
“后撤！全军后撤五十步！举盾！把所有盾牌都给我举起来！”副将的嗓子都喊破音了，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