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先去掉食物了!百姓饿着肚子才没力气造反,有了强大的士兵和军队,还怕收不上粮食?”
周太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却有些失望了。
一直安静听着他们的孟云莞,此刻举起了手。
她嗓音清和,不疾不徐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学生以为,去兵为先,其次去食,民信不可去。”
“无兵无食尚可凭外力周旋,但民信一去,百姓离心,国家覆亡只在顷刻之间。”
.....................
上书房这场争辩很快传到了凤仪殿。
皇后正亲自为安帝布膳,笑道,“陛下这回可信了?不是臣妾偏爱云莞,而是这孩子志存高远,见地不凡。前不久她还闷声做大事,考了个秀才回来呢。”
“再可堪大用,她的出身也摆在那里,终究上不得台面。”
安帝淡淡撂下这句话,皇后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是。”
安帝又道,“再者,秀才也算不得什么,便是澈儿那个不成器的也未必没有这本事,不过是那孟四姑娘沽名钓誉,非要考个功名证明自己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朕不放在心上,皇后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为她请封县主的事情,现在还为时过早,她也不配。”
说完,接过皇后递来的手帕拭了拭嘴角,起身走了。
皇后和以往许多次一样凝视着安帝的背影,只是这一回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她苦涩道,“澈儿哪里不成器呢?澈儿已经进步很多了,每日跟着云莞一起补课,十分认真辛苦。”
方嬷嬷安慰道,“娘娘别往心里去,陛下不喜那孟家女,才随口提了一句太子的。”
“陛下是不喜孟家女,还是不喜除了林贵妃所生子女以外的所有孩子?罢了,早知陛下不是可指望的,把澈儿扶上墙,本宫这一世就知足了。”
虽是如此说着,可皇后眼底仍是难掩黯然,她叹了口气。
....................................................
上午的课业结束,孟云莞照常去凤仪殿用午膳。
她到的时候,凌千澈已经先到了,但不是坐在桌子边的,而是跪在屋中央的。
见得她诧异目光,皇后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哥哥不懂事,叫你见笑了,别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孟云莞如坐针毡,想劝和却又不知从何劝起,最近太子哥哥挺听话的呀。
“那言官迂腐无能,成天只知道讨父皇高兴,儿臣明明是怜惜扶烟姑娘孤苦,可那群老头非要弹劾儿臣德行败坏不堪为储,儿臣多说了几句,他们就指着儿臣说是母后您教子不善,是可忍孰不可忍,儿臣这才和那群老头打起来的,母后若要怪儿臣,儿臣无话可说,下回再有人这样骂母后,儿臣可不敢再出这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