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不敢。”
刑部尚书跪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子似的。
晋元帝声音冰冷,眼神冷冽,“不敢?朕看你敢得很。”
“来人,传朕旨意:刑部尚书滥用职权,以下犯上欺辱皇家郡主,仗责十下,罚俸半年。”
“如有再犯,定严惩不贷。”
话落,刑部尚书便被拖下去仗责。
“倚老卖老的老东西,真当朕拿你没辙吗?”
晋元帝早就对刑部尚书心有不满,仗着自己是老四的老丈人,行事越发乖张跋扈。
如今连皇家郡主都敢欺辱,当真是越发大胆。
处置完刑部尚书,晋元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问酒酒,“永安今日发现那么多尸骨,可害怕?”
酒酒乌溜溜的清澈大眼睛里带着疑惑,小奶音反问晋元帝,“不怕呀,为什么要害怕?”
“那么多尸骨,永安当真不怕?”晋元帝又问。
酒酒摇头,小大人似的说,“人死后就是一副皮囊,何惧之有?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我害死的。”
说到人不是她害死的时候,酒酒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遗憾。
晋元帝愣了一下,永安在遗憾什么?
遗憾不是她害死那些人,还是遗憾不能去刑部蹲大牢?
“皇祖父,我们什么时候去蹲大牢?我想去小渊子待过的那间牢房,可以吗?”酒酒故意想让晋元帝内疚。
哼,谁让他也欺负过小渊子的。
果然,晋元帝顿时满脸愧疚,“是朕对不住太子,朕有愧啊!”
“太子近日身子可好些了?朕问他,他也不与朕说实话,终究是跟朕离了心。”
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太子,如今待自己这般生疏,晋元帝心里怪不是滋味。
酒酒要的就是他愧疚,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嘘寒问暖不如打比巨款。皇祖父,言语都是苍白的,只有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能打动小渊子冰封的心。”
晋元帝狐疑地看向酒酒,“你确定?太子何时对那些俗物如此上心了?”
酒酒小大人似的叹气,“皇祖父,你不懂。小渊子这叫返璞归真,现在只有这些黄白俗物能让小渊子开心了。”
虽然晋元帝对酒酒的话抱持怀疑态度,但一些金银而已,对他而言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当即大手一挥,赏赐了许多。
酒酒回去时,身后跟了流水般的赏赐。
“小渊子,你快看,这是本大王为你打下的江山!”
酒酒双手掐腰,站在一口箱子上指着面前如山般的金银说。
萧九渊看着这些金银,沉默许久。
才开口问酒酒,“你跟你皇祖父都说了什么?”
父皇这是觉得他东宫穷得吃不起饭了?不然怎会赏赐他这么多金银?
酒酒嘿嘿坏笑,然后绘声绘色的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她手舞足蹈活灵活现的说完事情经过,萧九渊都想给刑部尚书点蜡。
被这个记仇的丫头惦记上,他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小渊子你有没有觉得很解气?那老头之前还抓你去坐牢,我帮你报仇啦。”
酒酒从箱子上跳下来,上前拍着萧九渊的大腿说,“以后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全家!路过的蚯蚓我都给它竖着切两半,哼!”
看着眼前依旧三观不正,大放厥词的小丫头,萧九渊罕见地没有出声呵斥她。
心底某处暖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般。
“多事。”萧九渊别过脸吐出两个字。
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睛有些红。
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情绪变化的萧九渊又不耐烦地说,“赶紧让人把这些黄白俗物拿走,孤的宝库没地方放这些俗物。”
说完,他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酒酒抓了抓脑袋,问青梧,“真的有人不喜欢金子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