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眸光在程松平身上稍作停顿,而后开口,“嗯,让他进来。”
范大人进来了,身后还有人抬着一具尸体。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元帝抬手打断他,“平身吧!范爱卿这是何意?”
范大人站起身,目不斜视地道,“启禀皇上,此事还要从两日前说起。”
范大人便将两日前,程家小公子之死的详细经过,和仵作验尸结果,现场证人的证词,一一叙述一遍。
末了,将那日当众审案的记录呈上。
晋元帝翻看几页,手指微微停顿。
他看了程松平一眼,才将视线转移到范大人身上,问,“有验尸结果,有证人证词,铁证如山,那你今日此举又是何故?”
“启禀皇上,臣本欲让大理寺彻查真凶。可程将军却坚持要让太子殿下亲自彻查此案,还立下了三日之约。事已至此,此案臣本不该再过问,可就在今日,臣却发现一件诡异的事,臣怀疑有人想谋害太子殿下,动摇我大齐根本,特入宫上禀皇上。”范大人沉声道。
晋元帝闻言,冷着脸怒拍案桌,“啪!谁人竟敢如此大胆?范爱卿你发现了什么?”
范大人没直接回答,而是掀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指着尸体那张卷边的脸说,“皇上请看,臣怀疑此人并非程家小公子,而是有人冒充。意欲栽赃太子殿下杀人,挑起太子殿下和镇国大将军府的矛盾。”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是我大齐的根本。镇国大将军是镇守边关的栋梁,两者于我大齐而言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有心人故意挑起他们只见的矛盾,简直其心可诛!”
范大人越说越气愤,似乎对那挑拨之人恨之入骨。
晋元帝声音冰冷,“来人,将他的脸皮撕下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是。”当即,便有禁军上前撕下死者的脸皮撕下来。
脸皮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晋元帝问脸色惨白的程松平,“程爱卿,此人可是你唯一的嫡子?”
好半晌,程松平才扭头去看地上那具尸体的脸。
而后满脸愤怒地摇头说,“回皇上的话,此人并非臣的嫡子。”
“那你可认得此人?”晋元帝又问。
程松平眼神微闪,刚要开口,就听萧九渊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程将军可要想清楚再说,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对上萧九渊眼神的瞬间,程松平有种心思被看透,无所遁形的感觉。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微臣虽愚钝,却对皇上对我大齐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来。”
说罢,程松平突然跪下,对晋元帝道,“皇上,此人臣认得。他是臣的一个远方表亲,几个月前带着他的寡母前来投奔,臣的母亲见他们孤儿寡母甚是可怜便将其收留。臣也不知,为何他会变成犬子的模样。”
晋元帝被气笑了,“你儿子换了个人,你跟朕说你不知道?”
“臣管家无方,请皇上赐罪!”程松平惶恐地道。
晋元帝盯着他看了许久。
而后把视线落到萧九渊身上,问他,“太子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程松平脸色比方才更难看几分。
攥紧拳头眸底闪过一抹恼怒。
萧九渊神情依旧冰冷淡漠,“我跟程将军的三日之约,可还作数?”
这话,是问的程松平。
程松平不知萧九渊为何此时提及三日之约。
只觉得他是在等着看自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