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和平饭店,顶层。
总统套房之内一片静谧。
楚尘正闭目养神。
他在回味着那属于七情业火的炽热与纯粹。
也在解析着那隐藏在这座城市深处的那股驳杂、混乱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混沌之息。
就在此时。
一阵疯狂、杂乱,充满了极致恐惧与绝望的捶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砰!砰!砰!砰!砰!”
“开门!开门啊!!”
“救我!求求你……救我!!!”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凄厉,沙哑,带着哭腔。
完全无法与白日里那个冰冷、高傲的女警司联系在一起。
沙发上正在小声争论着明天该去哪家餐厅的晓月与米其莲动作一顿。
正在擦拭着酒杯的伊莲娜那双血红色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冰冷不悦。
楚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宛若古井般深邃的眼眸没有望向大门。
而是穿透了厚重的墙壁与无尽的虚空,落在了城中某处隐秘的日式宅邸之内。
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讥诮。
“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虫子。”
“伊莲娜,让她进来。”
他淡淡地开口。
“是,主上。”
伊莲娜优雅地起身。
她款款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
门外是一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绝美而又狼狈的景象。
凌蔚,那个白日里还穿着笔挺制服、高傲得像一只白天鹅的冰山美人。
此刻却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发丝凌乱,俏脸青紫,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她那双平日里总是冰冷、锐利的黑色美眸此刻却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与乞求,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她赤着双脚,那本该白皙、完美的脚掌之上沾满了从家里一路跑来的污渍与尘土。
细细的吊带堪堪挂在她那圆润的香肩之上,随着她剧烈的喘息而上下起伏。
那充满了极致诱惑的黑色裙摆之下,一双笔直、修长的惊人美腿正因无法抑制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伊莲娜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凡人女子,血色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又一个被主上的神威吓破了胆的可怜虫。”
她心中冷笑。
凌蔚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
她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希望都汇聚在了那正坐在客厅中央,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的白衣男人身上!
“噗通!”
凌蔚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
她用那早已因奔跑与恐惧而磨破了皮的膝盖,一步一步地艰难地爬向楚尘!
像一只在沙漠中看到了唯一一片绿洲的濒死旅人!
“求……求你……救我……”
她爬到楚尘的脚边,仰起那张梨花带雨、充满了极致恐惧与脆弱的绝美俏脸,用带着哭腔的卑微声音乞求道。
“我……我错了……”
“我不该质疑您……我不该冒犯您……”
“只要……只要您能救我……我……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我的命,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忠诚……全部……全部都献给您!”
“求您……垂怜……”
她这位不夜城里最是高傲、理性的冰山警司,在这一刻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她将自己最宝贵的一切都当做筹码摆在了这位神明般的男人面前,只为换取一线生机!
客厅之内一片寂静。
晓月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同为女人的一丝怜悯。
更多的却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看啊!
这就是我的男人!
一个眼神便足以让这高高在上的冰山警司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楚尘看着脚下这朵被彻底摧毁了骄傲的冰山雪莲,脸上的玩味之色更浓了。
他没有立刻施救。
他只是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凌蔚的眉心之处。
一丝微弱的混沌魔气瞬间涌入她的识海。
“啊!”
凌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了自己那噩梦的源头!
那一面散发着无尽邪气的青铜古镜!
与镜子后面那张充满了残忍、得意笑容的妖艳脸庞!
“看清楚了吗?”
楚尘那淡漠的声音在她的灵魂深处响起。
“这就是让你恐惧的源头。”
“一个躲在阴沟里玩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的可怜虫。”
说完,他收回了手指。
然后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缓缓地开口。
只说了一个字。
“镜来。”
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无上的天地法则!
“嗡——!!!”
整个总统套房猛地一震!
空间仿佛水面般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紧接着,在凌蔚与在场所有神女那充满了极致震惊的目光之中!
一面与凌蔚噩梦中一模一样的古朴青铜古镜竟凭空从那波动的虚空之中缓缓地凝聚成形!
镜面之上血光流转,鬼气森森!
而镜中映出的正是千代子那张原本得意、残忍,此刻却写满了错愕、惊恐与不敢置信的妖艳脸庞!
“不!不可能!!”
“你……你是谁?!!”
“你怎么可能隔空召唤我的本命魔镜?!”
镜中传来了千代子那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尖叫!
客厅之内所有神女皆是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