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警方让陈伟签署了几份文件后,把他和张建军等七人一并释放。
张建军几人显然也没休息好,个个面露疲态,无精打采。
警车将他们直接送回了别墅。
他们的车辆被扣在车管所,需要明天缴纳罚款后才能取回。
回到空荡的别墅,陈伟感到格外不习惯。
刘勉在的这几个月,总是如影随形,需要时便悄然出现。如今人一走,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而刘欣,他早就把他当做亲弟弟一般。
他低叹一声,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垂头坐了许久,才缓缓打开背包。
浴缸内已经积了厚厚一沓纸张。
最新消息是凤双双已经攻克血旗部落。
这一仗打得异常艰难惨烈——血旗部落学聪明了,驱赶牲畜筑成肉墙来阻挡凤家军的进攻。这种同归于尽的抵抗方式,表明他们根本没打算活下去。
凤双双的信纸上沾染着血迹,最近的一张甚至还带着余温。她写道:
「神明,我们赢了,血旗部落已拿下。」
「此役,共斩敌六万。」
寥寥数语,却透出背后难以想象的艰辛。这一仗,赢得极其不易。
陈伟将字条轻轻放在一旁。
第二张纸同样血迹殷红:
「神明,血旗部落抵抗太过顽强,老弱妇孺皆持刃上阵。我许以粮草水源,他们仍拒不归降。」
「不降……便只能尽数诛之。」
看到这一行字,陈伟的手微微发颤,但还是镇定地继续翻阅。
。今天上午,又马不停蹄地拿下血旗部落,斩敌六万。
两场大战间隔如此之短,凤双双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连续作战。她没有任何休息,一场接一场的高强度战争。
陈伟尝试着轻轻敲了敲浴缸:“凤双双?”
对面立即传来凤双双沙哑却难掩兴奋的声音:“神明!您看见了吗?我拿下了战鼓和血旗两部!八大部落已收服其四……剩余四部,两日内必能全部攻克!”
陈伟打断了她:“凤双双,你该休息了。”
凤双双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有异:“神明,您怎么了?是否出了什么事?”
陈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昨晚……出了点意外。”
“何事?神明您可曾受伤?”凤双双的声音瞬间绷紧。
“我们回家的路上被大批人围堵,蓝江、刘欣、刘勉为了震慑对方,杀了两个人。你知道的,我这里律法严明,杀人触律,是要坐牢的……他们原本被关在警局,就相当于古代的衙门大牢。但现在被武警部队带走了,被征调去训练新兵。”
凤双双迅速抓住关键:“他们被带入军中训导新卒?”
“是。”
“如同囚犯般被看管?”
“差不多,比监狱稍好些,但行动受限,不得自由。”
“如此说来,神明身边如今无人护卫了!”
她怎么就是抓不住重点!这根本不是护卫的问题。
陈伟强调道:“是你麾下第一大将蓝江被带走了!他可能回不去了,时间未定——半年,一年,甚至两年都有可能!”
“所以,神明是担忧无法向双双与蓝夫人交代蓝江将军的去向?”
“对,没错!”
“神明,您确定自身安然无恙吗?”她依旧执着于最初的问题,能让蓝江和刘欣不惜触犯律法杀人,定然是发生了危及神明安全的重大变故。
“我没事,已经从警局出来了,没有受伤。”
“况且,我也聘请了其他保镖,他们身手相当不错。”
凤双双脸上血迹未干,手背布满刀伤,此刻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出事了!
而她却无法亲身前往保护!
该死的!为何这香炉偏偏不允许她传送过去?
她知道陈伟口中的保镖,昨晚蓝江视频里出现的那几个年轻男子,就坐在他身旁。
从陈伟放松的姿态能看出,他颇为信任他们。
可是……
凤双双仍为自己无法守护在他身边而怒火中烧。
“凤双双?你……是不是受伤了?”
“为什么不说话?”
凤双双眼尾泛红,目光愤恨地盯了香炉几瞬,松开了紧握的双拳。她极力平复翻涌的心绪,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
“我没有受伤。神明赐下的防弹衣与盔甲,刀箭难侵,我怎会受伤呢?”
忽然,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微颤:“神明!双双……很想见你。”
陈伟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浴缸边缘:“还是没办法传过来吗?”
“我试过了,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呢?”
蓝江和叶兰都能来去自如,为何身为香炉主人的他们,反而无法互传?
“凤双双,要不然我再多收集些江水?等香炉再次升级,空间继续扩大,说不定就能互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