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身携带了刀具,并未违规。如果对此有疑问,可以让你的上级与他的直属领导进行沟通。”
警察狐疑地翻开军官证,看清上面的军衔与职务时,脸色骤变。
“年纪这么轻,职位这么高?”
“是,我在部队待了十年,军衔还不如他。”张建军平静答道。
警察将证件递回,语气缓和了些:“就算有军职在身,也不能随意伤人。否则我们接到报警也很难处理。”
“理解。但当时情况特殊,几个富二代公然欺辱他人,军人遇见,总不能袖手旁观。”
“行了,这件事我们会按规定上报。”警察说罢,示意收队。
而那几名被踹倒在香槟塔下的富二代,此刻正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准备下楼乘救护车。见刘欣居然安然无事,几人顿时破防:
“他打了人,还让我们伤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他应该坐牢!把牢底坐穿才对!”
警察冷着脸回头训斥:“你们惹谁不好,偏去惹他?他是你们能惹的人吗?人家有军籍在身,是能配枪的级别!以后见了面绕道走!”
说完,警方人员迅速撤离。
满场宾客再度望向刘欣,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面容清俊秀气,眼神淡漠,一路沉默地跟在陈伟身后,几乎没说过几句话。怎么看都像个高中生。
可他竟然有军籍,还是能合法配枪的级别!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二批警察步入宴会大厅,在门口扬声问道:“谁是舒涵?有人举报你涉嫌放火烧山,造成重大财产损失,请跟我们走一趟!”
舒涵听见,脸色瞬间惨白,连连后退:“不、不是我……我只是烧了几堆杂草而已!”
警察一眼锁定他,上前利落地将他双手铐住。
陆风见状,慌忙后退,想躲进人群里溜走。
不料脚下踩到一块碎玻璃碴,踉跄摔倒,狼狈地跌坐在地。周围宾客立即散开,空出一个圆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警察转头,一眼认出了他:“陆风,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陆风眼中含泪,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放火烧山,你们别抓我!全是舒涵干的,是他争风吃醋要报复陈伟,才去放的火!”
舒涵听见昔日兄弟竟把责任全推到自己头上,气得破口大骂:“烧山是你提议的!你说要给陈伟一个教训!山上的火是我点的,我认了——可山脚那片火势比山上还猛,你敢说没泼汽油?!”
陆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瘫软在地。
完了。
他的家庭不像舒家那样宠舒涵。
父亲结了三次婚,有四个婚生子女,外面还有两个私生子。兄弟姐妹为了争夺家产明争暗斗、互相下绊。
他之所以能得父亲另眼相看,全因攀上了舒涵,从舒家拿到资源。
一旦他被抓,父亲绝不会救他。他会被陆家彻底放弃,沦为边缘弃子。
“不,我不能进去!我不要坐牢!”
“刘子恒,你救救我,我和舒涵这么做都是为了刘婉晴!你不能见死不救!”
“不就是烧了座山吗?树木你们可以补种,我们再赔钱就是了!把我们放出来,求你了!”
可无论他如何哭喊挣扎,警察已将他双手反铐,带离了宴会大厅。
陈伟转头看向刘子恒。
后者面色紧绷,视线随着舒涵被押走的背影,英俊的眉眼微微低垂,敛去了眼底的光芒。
他终究还是想保舒涵。
若非舒涵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如此大错,或许刘子恒仍会设法包庇,甚至不惜让陈伟咽下委屈,以维护舒家的颜面。
刘家与舒家早已深度捆绑,产业盘根错节,难以分割。
更何况,刘子恒对舒家的产业并非没有图谋。
以舒涵那恋爱脑的性子,日后为了刘婉晴,未必不会将家产拱手奉上。
待舒涵与陆风被警方带走,刘子恒转向陈伟,郑重致歉:“对不起,是我还有舒家以往对他太过纵容,才让他做出这种糊涂事。”
陈伟语气平静:“你没有对不起我。放火烧山、剪断高压线……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事已至此,德辉电子的股份转让协议签妥后,我会把款项打给你。今后,我们不必再见了。”
说完,陈伟站起身,目光转向沈辉。
沈辉立即会意:“来人,送客。”
刘子恒被沈辉的助理礼貌而坚定地请出了宴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