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北狄首领见事不可为,带残部退入山林。
清点战场时,士兵报告:“俘虏三人,缴获北狄兵符一枚。”
陆衍辨认兵符后神色凝重:“这是乌先生直属狼卫的令牌。他们比预期更早潜入中原。”
沈清沅检查药材车,发现其中一个箱子被刀划破。里面滚出的不是药材,而是用油布包裹的密信。
“王院判与北狄往来的账本。”陆衍快速翻阅,“还有太医院人员调动名单。”
沈清沅指向名单上一个被朱笔圈出的名字——那是现任太医院院判。看来北狄计划替换整个太医院高层。
队伍继续赶路。五日后抵达边境最后一道关卡时,守关将领仔细查验了通行令。
“京城了。”将领低声道,“太医院昨夜起火,王院判下落不明。”
陆衍与沈清沅对视一眼。看来北狄已经提前行动。
“我们必须尽快进城。”陆衍说道,“太医院起火恐怕是灭口之举。”
守将放行时悄悄塞给沈清沅一枚令牌:“这是京畿卫的调令,或许用得上。”
越靠近京城,气氛越发紧张。沿途关卡增多,对往来行人严加盘查。好在有王室通行令,队伍得以顺利通行。
第十日黄昏,京城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沈清沅勒马远望,这座皇城承载着太多恩怨。母亲曾在这里学医,陆衍父亲在这里蒙冤,而现在,她要将一切真相揭开。
陆衍策马靠近:“进城后先去太医院旧址。我知道一条密道。”
沈清沅点头,左手无意识抚过颈间玉佩。夕阳将她的身影拉长,银甲映出最后一道金光。
京城巍峨的城门缓缓开启,如同巨兽张开大口。守城士兵查验文书时,一队太医院装束的人恰好从旁经过。为首者瞥见药材车,眼神微变。
沈清沅握紧缰绳,感受到陆衍投来的警示目光。她微微颔首,示意已经察觉异常。那队人匆匆离去,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药香。
“是王院判的亲信。”陆衍低语,“他们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沈清沅在掌心写下“将计就计”。她故意放慢速度,让药材车显得格外沉重。几个太医院的人果然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入住驿馆后,陆衍借煎药之名检查厨房。果然在灶台发现暗格,里面藏着未燃尽的密信残片。
“他们在找配方。”陆衍将残片拼凑,“北狄使团明日抵京,王院判计划在接风宴上动手。”
沈清沅铺开京城地图,指向皇宫位置。接风宴设在太医院旁的皇家别院,那里与太医院有密道相连。
夜深时分,沈清沅换上夜行衣。陆衍已经探明太医院密道入口,就在后院枯井之下。
“我与你同去。”陆衍整理药囊,“密道里可能设有机关。”
沈清沅摇头,写下“接应”二字。她指指驿馆外的街道,又画了个信号烟的图案。
子时正刻,沈清沅潜入太医院后院。枯井下的密道潮湿阴暗,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她认出那是母亲手札里记载的方位标记,循着标记前行,果然避开几处陷阱。
密道尽头传来人声。沈清沅贴近石壁,听见王院判与北狄使者的对话。
“配方必须销毁。”王院判声音急促,“乌先生答应我的条件呢?”
北狄使者冷笑:“等你解决太医院这些老顽固,自然能得到解药。”
沈清沅屏息倾听。原来王院判长期受北狄控制,身中慢性毒药。这次北狄以解药为饵,逼他清除太医院反对势力。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清沅闪身躲进岔路,却碰倒了墙边的瓦罐。
“谁在那里?”王院判厉声喝道。
火光迅速逼近。沈清沅握紧短剑,计算着突围的路线。就在此时,密道另一端突然传来爆炸声,整个地道剧烈摇晃。
“走水了!”外面传来呼喊,“太医院药库起火!”
王院判等人慌忙冲向出口。沈清沅趁机原路返回,在枯井口遇见接应的陆衍。
“我引爆了药库旁的烟粉。”陆衍拉起她,“快走,巡夜卫兵马上就到。”
二人刚离开太医院范围,就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者举着火把,照亮胸前的京畿卫徽记。
“奉旨查案!”骑兵统领高喊,“太医院相关人员一律带走问话!”
陆衍护住沈清沅退入暗巷。火光中,他们看见王院判被押上马车,北狄使者则趁乱逃脱。
回到驿馆,沈清沅展开从密道带出的卷宗。上面详细记录着王院判与北狄往来的证据,包括毒害陆衍父亲的经过。
“明日接风宴是关键。”陆衍指着卷宗上一行小字,“北狄计划在宴席上下毒,制造太医院集体中毒事件。”
沈清沅取出御医交代的证词,与卷宗内容相互印证。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北狄企图通过控制太医院,逐步瓦解中原医疗体系。
黎明时分,京城钟声长鸣。使团入城的仪仗从驿馆前经过,北狄旗帜在晨风中招展。沈清沅站在窗边,目送车队驶向皇宫方向。
陆衍整理好证据:“我已联系上父亲旧部,他们愿意作证。”
沈清沅点头,将母亲玉佩收入怀中。她展开纸笔写下今日计划,墨迹未干,窗外突然射来一支弩箭。
箭矢钉在柱子上,箭尾系着布条。陆衍展开布条,上面画着太医院密道图,其中一个出口被朱笔圈出。
“有人要与我们合作。”陆衍仔细检查箭矢,“这做工是军械监的制式。”
沈清沅指向圈出的出口位置——那是皇家别院的厨房。接风宴的菜肴必经之地。
辰时三刻,二人扮作药童混入别院。厨房里忙碌异常,无人注意多出两个生面孔。陆衍趁机检查食材,果然在几味调料中发现异常。
“是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