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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毒局生变(1 / 2)

宫里消息传到藏身处时,沈清沅正把一张新写的纸条压进粥碗底下。她没抬头,只问了一句:“皇帝召谁了?”周中丞站在门边,声音压得低:“民间名医,三拨人,从东市、南巷、西郊来的。”她指尖一顿,把碗推到窗台边上,转身走到桌前坐下。

“陆衍在不在名单里?”她写下一个字,递过去。周中丞接过看了一眼,点头:“我昨日已让赵峰的人递了名帖,用的是‘秦岭隐医’的名号,附带当年陆父手抄的《伤寒论》残页——太医院旧档里有他父亲笔迹,能验真。”她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又写:“让他明日辰时入宫,走东华门侧道,药箱由我亲自准备。”

周中丞没多问,只说:“禁军统领今日换防,新上任的是兵部侍郎举荐的人,和北狄使节见过两面。”她听罢,在纸上补了一行:“让赵峰盯住统领府后门,若有异动,立刻截下出入信件。”周中丞收起纸条,转身出门前又回头:“你真要让他进宫?万一被认出来……”

“他不会被认出来。”她低头整理药包,动作不急不缓,“三年前他父亲死的时候,陆衍才刚出师,没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况且,他现在是猎户,不是太医之后。”

午后,陆衍提着药箱到了藏身处。他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束得整齐,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进门时看了沈清沅一眼,没说话,只把药箱放在桌上。她起身打开箱子,取出几味药材一一查验,最后从袖中抽出一张方子递给他。他接过,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剂量……偏重了。”

“按这个抓药。”她写,“煎法照常,但头煎留半盏,二煎弃之。”

他盯着那张纸看了片刻,没问为什么,只点头:“好。”她又从篮底取出一只小瓷瓶,拧开盖子,倒出三粒褐色药丸。“每日一粒,饭后服用,连服三日。”他接过去,没闻也没尝,直接收进怀里。

“你不怕我下毒?”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像在问天气。

她抬头看他,眼神没闪避,提笔写道:“你若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没动,只说:“我父亲死前,也被人换了药方。”

她手指停了一下,继续写:“那你该知道,有些毒,不是冲着命去的。”

他沉默片刻,把药箱重新背好:“我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辰时,东华门侧道,有人接应。”她写完,把纸条折好塞进他衣领,“记住,诊脉时只说‘虚火内扰,需缓调’,别提肝肾,也别提经络。皇帝若问起病因,就说饮食不节,忧思过重。”

他点头,转身要走,又被她叫住。她递给他一副手套,薄皮制,指节处缝了软垫。“诊脉时戴上。”他接过来,没问原因,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推门离开。

傍晚,周中丞带回消息:陆衍的名字已录入太医院临时名录,明日由内侍引路直入养心殿。沈清沅坐在灯下,把明日流程在脑中过了一遍——路线、时辰、应对、退路,没有遗漏。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

“西域那边有回音吗?”她写。

周中丞摇头:“阿依古丽的人还在路上,最快后日到京郊。赵峰说商队被盘查了两次,耽误了些时间。”

她没说话,只把银簪从发间取下,放在桌上。簪尖朝外,正对着皇城方向。

翌日天未亮,她已站在东华门外的茶摊角落。腿伤发作得厉害,她没坐,只靠在墙边,右手始终按在腰间。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辆青布马车缓缓停下,陆衍从车上下来,药箱背在身后,神情平静。内侍上前核对名帖,挥手放行。她看着他走进侧门,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才转身离开。

午时前,宫中传出消息:皇帝脉象平稳,咳血止住,精神好转。太医院值守太医称,民间医者所开方剂“温和有效”,建议留用三日再议后续。沈清沅坐在藏身处,听着外头传来的议论,没动,也没笑。她知道,药效才刚开始。

周中丞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抄录的脉案。“陆衍写的,一字不差。”他把纸递给她,“皇帝很满意,赏了十两银子,还让内侍送他出宫。”

她接过纸,扫了一眼,重点落在“草乌三钱”那一行。她指尖轻轻划过那几个字,没说话,只把纸叠好收进袖中。

“他出宫时,有没有人跟着?”她写。

“有。”周中丞压低声音,“两个便衣,一路跟到城南药铺。陆衍进去买了两味寻常药材,出来时他们还在。他绕了三条街,最后从染坊后门进了咱们的地窖。”

她点头,又写:“今晚让他别回住处,留在地窖。明日还要进宫。”

周中丞犹豫了一下:“皇帝今日见了北狄使节,席间提到‘联姻稳固边疆’,还夸太子‘年少有为’。”

她冷笑一声,提笔写道:“让他们庆祝。等药性发作,看谁笑到最后。”

夜里,陆衍从地窖上来,身上带着潮气。他没换衣服,直接走到桌前坐下。“今天诊脉,皇帝左手脉弦滑,右寸浮弱。”他说,“我按你说的,没提肝肾,只说是脾胃虚滞。”

她点头,写:“明日加一味药,甘草减半,草乌不变。”

他盯着那行字,没立刻答应。“草乌配伍不当,会致肢体麻木,严重可瘫痪。”他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抬头看他,眼神平静,写:“他瘫了,比死了有用。”

陆衍沉默片刻,把药方折好收进怀里:“好。”

她起身走到床边,从枕下取出匕首,放在桌上。“明天进宫,带上这个。”他看了一眼,没问用途,只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