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惊龙诀·一枪定乾坤!
巨枪擎天而落,风雷俱发,恍若神祇掷岳,欲裂凡尘。
昔年断雪城头,贺尔康凭此式跨境斩敌,名动八荒;
今朝萧策再演,其威更盛,山河为之战栗。
枪锋未至,十丈草木已化飞灰。
十凤血色尽褪,齐声长啸,十翼搏空,共祭“凤狱”——十头血凤盘亘成环,赤焰垂天,化作一面鎏金火盾,灼得虚空扭曲。
轰隆!
枪盾交击,龙吟凤唳,苍穹之上竟凝出一幅“龙凤斗”图卷:青龙张牙,赤凤振羽,雷火交缠,万里云层被撕得粉碎。
余波如海啸倒灌,下方山岭顷刻被削平三丈。
萧策墨发狂舞,衣袂猎猎,唇角却溢出一缕殷红。
血凤卫十人同心,洞天高重的威压叠成一座无形巨山,更兼合击术诡谲莫测,招招夺命。
久战必溃,萧策虎目一凝,左脚猛踏虚空,背后蛮神图腾轰然降世!
“蛮神诀·蛮神降世!”
百丈金身跨空而出,肌肉如丘,青筋若龙,双手合握那杆风雷巨枪,抡圆了再度砸落。
枪身未至,枪意已先,凤狱火盾“咔嚓”一声,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退——!”
千影尖叫示警,声音却被下一瞬的爆裂巨响生生掐断。
火盾炸成漫天流焰,十道血凤身影似断线风筝,吐血倒射,重重砸进焦黑大地,哀嚎此起彼伏。
轰!!
巨枪终落,地面被撕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土石如瀑逆流冲天。
十里方圆,瞬息夷为平地,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唯余一道孤傲身影单膝跪于坑底。
萧策以枪撑地,殷红血迹顺着嘴角滴落,在焦土上绽开朵朵暗梅。
九丹之力涓滴不剩,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若非灵级体魄强撑,早已灰飞烟灭。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低低一笑,抬眸望去——千影与血凤卫横七竖八倒卧焦尘,再无一战之力。
“麻的!”
萧策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却透着疯魔,“差点把小爷埋在这鬼地方……现在,轮到老子收利息了!”
他舔过唇畔腥甜,踉跄起身。
九丹虽空,可“噬怨”的暗流已在血脉里咆哮——只要宰了这十头血凤,把他们的临死怨念炼成燃料,非但伤势能顷刻愈合,修为更可再攀一重楼!
银枪拖地,火星四溅。
每一步,都像死神在磨刀。
“你……别过来!”
一名血凤卫撑着断腿往后挪,话音未落,枪尖已从他眉心刺入、后脑穿出——
“噗!”
红白血浆喷了萧策半身。
他连眼皮都没抬,抬脚跨过尸体,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我乃皇后亲封——”
“封你大爷!”
第二人刚搬出身份,喉咙便被枪芒撕开,气管断口发出漏风似的“嗬嗬”声。
第三个、第四个……
枪枪夺命,毫不拖泥带水。
焦黑土地上,血线蜿蜒成符,仿佛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献祭。
“疯子……你是疯子!”
仅剩的六人肝胆俱裂,有人痛哭有人呕吐。
凤影之首千影,此刻也只剩半截身子在泥里爬,所过之处拖出长长血痕,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蛇。
“锵!”
银枪贯地,截断她去路。
枪尾颤鸣,似在嘲笑。
千影猛地抬头——
萧策逆光而立,脸上血痂纵横,嘴角却勾着温雅到极点的微笑。
那笑意越温柔,越让人魂飞魄散。
“杀人如麻的凤影首领,也会怕?”
他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放心,我下手很快——就像你们当初割断那些文官的脖子一样。”
千影的瞳孔缩成针尖,雨水混着冷汗滚落,“我……我只是奉命!你杀了我,皇后必以倾国之力……”
“皇后?”
萧策嗤笑,一枪挑飞她鬓边残盔,金属碎片溅在她苍白的脸颊,划出细血口。
“那个贱人养的疯狗,今天先要断爪牙,改日再拔她舌头。”
“呵呵……”
千影的笑声像破碎的风箱,血沫随着每一声咳嗽溅出。
他死死抓住贯穿咽喉的银枪,指节因用力泛出死白,却硬撑着把头颅抬起,瞳孔里燃尽最后的怨毒与快意。
“你太小看皇后了……”
“我们不过是她手里的镰刀,割完麦子就扔。
皇后真正的底牌——”
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钉:
“国师天羽,星算窥天,一念可改朝局;
神武学院里,那位连圣上都要敬三分!你萧策孤家寡人,拿什么去斗?”
萧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去。
国师·天羽!
这个名字像一柄冰锤敲在神魂——
三年前,星台夜宴,天羽以一盘残棋算尽边关七将死局;
两年前,皇陵地震,天羽提前三日奏报“地龙翻身,帝星暗哑”,满朝文武惊为天人;
更传言,他掌“周天星斗大阵”,可借国运杀人于无形!
而神武学院……
天朝武道圣地,三百年间走出十八位军神、七位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