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九丹鸣,国师拦阙!(1 / 2)

将军府,后院!

血雨初歇,青石作赤,尸骨如林,寒鸦不敢落。

萧策踏月而来,铁靴踏碎血泊,溅起一弧猩红。

他左脚方跨门槛,七缕凝丹威压已锁死他周身大穴——

像七柄看不见的铡刀,悬于发梢,悬于呼吸。

屋内,阿茹娜扶刀而立,丹力如狼烟,冲天第八道。

蛮武圣院十二人,忽格尔已葬身雪原,三人埋骨前院,

余下八人,一半凝丹巅峰,一半六、七重,

织成一张猎网,网心便是他萧策。

镇北侯、顾剑棠、萧远山被缚成一排,

跪在血洼里,像三面被风吹裂的旗。

萧策目光掠过三人,波澜不兴,

仿佛那只是一排被雨水打湿的石雕。

随后,他抬眼打量阿茹娜——

异域玫瑰,锋刃上生,

瞳仁里燃着苍蓝色的火,火舌舔舐他的眉眼。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嗓音比刀风更薄,

人却已撩袍而坐,

椅脚发出一声轻响,像给这修罗场敲了记醒木。

阿茹娜挑眉,刀背贴着镇北侯的鬓角滑下,

冰铁与苍鬓擦出一声幽冷的笑。

“阿茹娜。”

她手腕一翻,刀尖倏地挑起镇北侯的下颌,

“你能活着回来,那看来我那个大师兄忽格尔……已经被你杀了?”

质问如毒箭,尾羽尚在颤。

萧策双眸沉似玄铁,唇线却勾出一抹薄刃般的弧。

“我既能斩忽格尔,”

他屈指,轻弹膝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自然也能——”

“斩你。”

两字落下,满堂血气为之一凝,

仿佛连灯焰都侧过身,不敢照见他眼底那抹寒光。

“哦?杀我?”

阿茹娜轻笑,腕底却骤压——

刀锋一线,寒光吻颈,镇北侯枯褐的皮肤绽开,血珠如朱砂滚落,滴在地板上,发出极轻极轻的“嗒”,却似战鼓,擂在众人心口。

萧策眉峰不抬,只微微侧首,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折子戏。

“你赌我不敢?”

他声音低而凉,指节轻叩扶手,每一记,都敲在刀身最薄处,“抑或——你赌自己敢?”

话音未落,他目光掠向门外。

夜色如铁,七道黑影被月光钉在窗棂,像七只待宰的鸦。

“蛮武圣院,”萧策缓缓起身,衣袂扫过血泊,“私遣十二死士,越境刺王爵,这桩买卖,一旦见光——”

他顿了顿,齿间吐出四字,

“便是不死不休。”

堂中灯火猛地一抖,仿佛被这四个字掐住咽喉。

“镇北侯若死,”萧策一步一句,步步踏在刀尖之上,“明日日出之前,天朝北境三十镇军,铁骑百万,旌旗千里,将踏碎蛮国每一寸草皮。

山河作纸,血墨写诏——

‘屠城三百,以祭王侯。’”

他停步,距阿茹娜仅一臂,几乎能嗅到她刀上血腥的甜腻。

“这个后果,”他俯身,贴在她耳侧,声如幽狱吹灯,“你扛得起?

蛮武圣院——扛得起?”

阿茹娜的刀,第一次颤了。

刀尖上的血珠被抖成碎红,像极北荒原最后一瓣残阳。

她想起启程前,圣院长老以手按肩,嗓音压得比雪线更低——

“若身份暴露,蛮国万里疆土,将毁于一旦!”

而此刻,萧策的呼吸正掠过她的鬓发,

像一柄看不见的刀,已先一步割开她的退路。

“忽格尔都带不走我,”他退后半寸,冷眼睥睨,“你们——敢替他收尸吗?”

堂外风骤,吹得七名凝丹强者血月葬魂,逆境反杀!衣袍猎猎,却吹不散他们面色的惨白。

血线仍沿着镇北侯颈侧蜿蜒,像一张拉满的弓——弓弦,握在萧策手里;箭尖,对准整座蛮国。

阿茹娜的刀尖尚在颤,心弦已先断。

她看见萧策眼底那抹冷月——

月缺,则刀落;月圆,则人亡。

放人?血债已铸,将军府一百二十六具金衣护龙卫的尸骨,垒成朝天阙的烽火台,只需一星火,便可燎原万里。

她不放,是死;放,亦是死。

骑虎难背,她便索性拔虎牙——

“杀!”

刀光如匹练,直取萧策咽喉,空气被劈成两半,裂口处溅出尖啸。

萧策等的就是这一啸。

他步步紧逼,原为把死亡送到她掌中,再亲手夺回来。

刀锋及肤一寸,他的拳已先一步炸响——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