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帝王的决断。
“朕,要让我大奉所有饱读诗书的士子们都看一看,听一听!他们的用武之地,不只在庙堂,更在山川河岳之间!”
“到西南去!到边疆去!到我大奉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去!”
任天鼎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然而,他这明确表示同意的态度,如同一瓢滚油,被狠狠地浇入了已经沸腾的油锅之中!
朝堂上的群臣,在短暂的死寂之后,顿时哗然一片!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名须发皆白,身穿御史官服的老臣,第一个从队列中冲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高呼道:“陛下!此法万万不可推行啊!”
正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张霖!
他叩首道:“陛下!科举取士,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宗之法!百余年来,为我大奉选拔了无数栋梁之才,乃是国本所在!林尘此策,竟言可免考而授官,这是在公然绕过科举制,是在动摇我大奉的国本啊!此例一开,科举颜面何存?朝廷法度何在?”
“张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礼部尚书也立刻出班,痛心疾首地说道:“科举之重,在于‘公允’二字!天下士子,十年寒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凭真才实学,金榜题名,报效国家。如今,去蛮荒之地待上五年,便可抵十年苦读,甚至直接出任县令。这对我等通过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是何等样的羞辱?对天下万千正在勤学苦读的士子,又是何等样的不公啊!”
紧接着,一个分量更重的人物,站了出来。
正是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大儒周延。
周延脸色铁青,他对着龙椅之上的任天鼎,长揖及地,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