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内,任泽鹏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道:“林师,您看,这便是民心所向。”
林尘却微微蹙眉,低声道:“陛下,如此声势,是否太过……”
“不过。”任天鼎打断他,目光深远,“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忠于大奉、有功于社稷者,当得何等待遇。也要让有些人看看,与国同休者是何下场,与国同荣者又是何光景。”
车队穿过正阳门大街,转向棋盘街。这里是京师最繁华的所在,今日更是锦旗招展,各家商铺都在檐下挂起了红灯笼。绸缎庄的掌柜命伙计搬出整匹的红绸铺在门前;酒楼东家站在二楼,朝车队遥遥拱手;连勾栏瓦舍的歌姬都挤在临街的轩窗前,挥着帕子娇声喊着什么。
喧嚣声中,御辇缓缓驶向皇城。
林尘望着窗外那一片沸腾的京城,心中百感交集。四年前,他还是个人人耻笑的败家子;四年后,他乘御辇、受万民欢呼,与天子同车共话。
这条路,他走过尸山血海,走过朝堂诡谲,走过万里波涛。
而今归来,山河依旧,人间已新。
任天鼎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今晚朕在乾元殿设宴,为你接风。文武百官、勋贵宗亲都会到。你那些学生,魏书明他们,朕也特许入席。”
“谢陛下。”林尘收敛心神,拱手道。
“谢什么。”任天鼎笑了笑,目光落在林尘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倒是你,这一趟瘦了不少。倭国之事,回头细细说给朕听。还有……”他顿了顿,“你府上添丁之事,朕已知晓。待宴罢,朕自有赏赐。”
林尘心头一动,正欲开口,任天鼎却摆摆手:“今日只论凯旋,余事容后再说。”
御辇驶过金水桥,巍峨的皇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