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不多,仅三百余骑。
为首的老将,须发如雪,身披玄甲,胯下战马打着响鼻,刨动着前蹄。
他手中那杆马槊斜指地面,冰冷的锋刃在夕阳下流淌着暗红色的光。
没有任何嘶吼,没有任何叫阵,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散发出尸山血海般的杀伐之气。
还没完全靠近,崔震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身边的私兵们也齐齐止步,人慌马嘶,阵型瞬间散乱,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李靖虽此时心中杀意滔天,但军神就是军神,声音沉静。
“儿郎们,杀!把他们往南赶,同时派人通知其大营,诱其来援!”
命令既下,三百玄甲骑兵并未如寻常军队般一拥而上。
他们如同拥有共同意志的狼群,在疾驰中自然分成三股。
左右两股各五十骑,如一对黑色的犄角,自侧翼缓缓压迫,并不急于接战,而是用马蹄声和森冷的枪锋驱赶着慌乱的敌人。
中军两百精锐,则在李靖亲自率领下,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铁锤,牢牢钉在正面,步步紧逼。
崔震虽算明白人,但并不知兵,而且就算知,你知得过李靖吗?
“撤!快撤!”大声嘶吼,都有些破音,说着快速调转马头向后狂奔。
与此同时,济宁城外的世家大营。
留守的将领崔谅是崔震最小族弟,其自幼习武,可谓文武双全。
此时他正焦躁不安地望着济宁城方向的黑烟,忽见一骑溃兵浑身是血,踉跄扑入营门。
崔谅身高七尺,长得相貌堂堂,自带一股威严。
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他哥身边的护卫,不由声音急切。
“快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