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头重复了几遍他的承诺,生怕镜头前的人不相信。
末了,潘远东还恶意的道:“各位若是有温扬帆先生或是温凉先生的画作,潘某也愿意买下来若是潘某有幸,三年内能找到温凉,那么这些画将来送给恩人之子也好,让它们随着温扬帆先生一起走了也好,这都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不是么”
他知道自己禁锢了温凉太久,也知道温凉的精神状态的确算不上好。
那么好,他给温凉三年的时间潘远东想得很清楚了,三年之后,只要温凉肯回来,那么温凉在离开他的几年里经历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他统统都不管了。三年是他给温凉的自由,也是他给自己的惩罚和学习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过去做的不够好,那么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就好好的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好的情人。他相信,等到温凉回来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让温凉失望。
乔洛在一旁听得脸色都铁青了。
他气得骂道:“潘远东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温凉哥还能走了再回来温凉哥才不会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回来看他的脸色生活”
秦牧铮早就猜到潘远东会用这一招。
他揽着乔洛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里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你不可能一直替温凉做决定。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和东子过去的作为又有什么不同”
乔洛一怔,扯着秦牧铮的衣服问道:“潘远东这招不会成功的,温凉哥才不会那么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牧铮抿了抿唇。乔洛虽然有些经历和温凉很像,都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强迫着,可是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也并不是所有的生活经历都一致。
乔洛若是被逼急了,名声、财富什么的,都可以弃之如敝屐;可温凉却不同。
温凉是画家,还是颇有天赋的那一种。而且他们家不只是他,还有他钦佩的父亲,也是一个画家。
对于一些画家而言,他们甚至会把自己完成的作品,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温凉或许能够忍受潘远东之前有意无意对他施加的不好的名声,可他却不能忍受潘远东要随意毁掉他的那些画那是他唯一没有被潘远东折辱过的骄傲和净土了。
他更无法忍受的,恐怕是潘远东除了要毁掉他的心血,还要将温扬帆的作品也一同毁掉。
温扬帆死前,他没有能在父亲身边尽孝;温扬帆死后,头七、三七,甚至连清明节去祭奠都没有过。
原本温扬帆因为他被潘远东限制自由,温凉已经很愧疚了;现在温扬帆死了,温凉不知道温扬帆的墓在哪里,也不知道温扬帆的忌日是哪一天,他所能记得的,只有幼时温扬帆一个人孤身将他养大的情景。
可是现在,潘远东却口口声声说要毁了温扬帆的几十年来的作品
秦牧铮绝对相信,这样愧疚的温凉,就算不为了他自己的那一丝骄傲,也一定会为了温扬帆的心血而投降的。
潘远东将温凉的死穴掐的极准。温凉回到潘远东的身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秦牧铮不想欺骗乔洛,却也不愿意刺激到他,只道:“温凉是成年人了。”
如果温凉能想明白,来去皆是空,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是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不会在乎那些受人喜爱的作品,他或许就真的能藏一辈子。
当然也许不用一辈子的。或许潘远东中途就喜欢上了别人呢。
乔洛听懂了秦牧铮的话,神色之间更显抑郁。
秦牧铮不顾婚礼现场形形色色的人,抱紧了乔洛道:“阿洛,那些对于温凉来说,是比命来要重要的东西,你阻止不了他的。不管别人如何,幸或是不幸,我们总要好好的。”
乔洛立在那里,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乔洛已经二十一岁了,距离二十七岁,也只剩下六年的时间了。
凌晨两点,秦家老宅。
这几日乔洛睡得不算太好,他心中惦记着温凉,总要好一会才能入眠。
今天他睡得格外不好,总觉得背后贴着他的那个人,身上跟火炉似的,烫的他身上都开始出汗了。
乔洛忍了一会,发现真的忍不了了,于是“蹭的”坐了起来,就要下床。
秦牧铮也发现自己发烧了,只是想着不太严重,也没有吱声。这会见乔洛起来了,才道:“阿洛你去哪儿”
乔洛一顿,“你发烧了,我让秦甲来照顾你。”秦甲这几年都成了两人别墅的管家了。
秦牧铮烧的脸色通红,整个人都要迷糊了,可他还是直觉问道:“那你呢”
乔洛已经开了床头灯,他皱着眉头看着秦牧铮:“我去书房睡。”
秦牧铮忽然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两下才抓住了乔洛:“你睡,我去书房。”说罢就吭哧吭哧的下床了,连拖鞋都没穿,就往外跑去。
乔洛叹了生气,平躺在床上。他想,这一晚上他都要睡不着了。
凌晨四点半。
秦甲在睡梦中梦到了一桌好吃的,他很欢快的上前去大快朵颐。接过等他吃到了一半,秦丁突然冒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职责他不等他一起吃,还说要分手,吓得他立刻惊醒了过来。
幸好是梦。秦甲看着身边熟睡的秦丁,亲了亲他的眼睛,决定提前起床去弄点好吃的,贿赂贿赂秦丁。
接过等他从二楼下到一楼,忽然习惯性的抬头看向三楼秦牧铮和乔洛的房间时,才发现有个人影正浑身无力的坐在房间门口。
秦甲一愣,定睛看了看,就快步冲了上去,“秦少秦少你醒醒”他叫醒了秦牧铮,就要扶着秦牧铮往房间里走他们本来就在二人的房门外。
秦牧铮站都站不大稳了,低声道:“他在睡,去书房。”
秦甲看着隐约有光亮透出来的门缝,又看到秦牧铮脚上连拖鞋都没有,忍不住问道:“秦少,你在这坐很久了么”
秦牧铮这会子真是有些烧糊涂了:“有阿洛在,不久。”
秦甲憋着一口气,扶着秦牧铮去了书房,就立刻叫了钟医生过来。
打完电话,他忍不住去看了监控录像,发现秦牧铮一个人在地上坐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秦甲气得手都抖起来了,末了却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都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能有什么法子
、66 归来
乔洛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左右了。
纪氏他又重新拜托给了纪风然。纪风然原本还有些犹豫,可是当三年前潘远东抽风似的来了那么一出,威逼利诱着要温凉三年后回到他身边以后,纪风然就立刻从乔洛手中接管了纪氏。而乔洛,完全沦为了副手。
他倒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