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魁嗯了一声,闷着头布置了命令,杜威带着人连忙朝较武场外奔去。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周兄。”吕璟率先开口说道。
周云清很是尴尬,犹豫了一下才回应道:“曾叔父让我来协助你,我没想扰乱这里的。”
“好了,此事不提,周兄先去洗漱一番吧,稍后还有大事委托。”
周云清应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较武场内走去。
“少爷,我们这么大张旗鼓是不是”眼见得周云清离开,李俊有些犹豫的说道。
吕璟对此却是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吩咐李俊前去较武场外帮忙。
这是意义非凡的一天,牢城营将士们好像忘记了此前的一切怨愤和不快,喜笑颜开的将一车车的物资搬运到较武场内。
甲胄、刀箭、米面猪肉,甚至还有几大坛郴州酒坊酿出的黄酒,香气扑鼻。
所有人中最兴奋的就要数田魁,他证明了自己的眼光,不管吕公子需要做什么,牢城营个个本就是烂命一条,能有这样的兵甲和吃食,死也甘愿
忙碌的搬运工作一直持续到午间,途中周云清也已经整装归来,一直在旁边帮忙。
冬日午间的阳光甚是温暖,李俊敲响了较场中年迈的大鼓,声响依旧浑厚。
吕璟高居于尚还结实的点将台上,目光落在下方逐渐集结的将士身上。
混乱、无序,这是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额头上的金印揭示了他们的身份,或是小偷小摸,或是与他人妻子行不轨之事,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清清白白。
他们缺乏训练,性情大多乖张却又不肯老实服从管教,历来就是最难缠的一群人。
而今日,这些人即将成为吕璟掌控下的第一道力量,也将成为他日后产业发展的基石。
“今日起,你们不再是牢城营的一员,没有军饷发放,更没有多余的粮草供你们糟践。”
吕璟接过李俊递来的铁皮喇叭,目光直视下方,慢慢开口说道。
“按照府衙原本的意思,你们将会被送去矿山,终日劳作,不见天日,也许有一天死去,都没有人会记住你的名字”
“所有人都说你们是孬种,是懦夫,是一群生长在大宋的渣滓”
吕璟的声音在加大,下方众人的神色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无所谓,到渐渐有不甘涌现。
“你们的确是一群渣滓”吕璟大声喝道,引起下方人群一阵躁乱,田魁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可就算是渣滓,你们也曾是大宋的兵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抛弃,告诉我,你们甘心么甘心死在无垠的矿山中”
“俺才不要去挖矿”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士兵率先开口。
随后,是无数声形形色色的呼喊,每个人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好似被点燃,近日来所有酝酿起的愤怒和不甘尽数化作嘶吼,在此时宣泄出来。
“牢城营没有了,但牢城都还在想要更好的铠甲,更锐利的兵器,更好的女人就用敌人的头颅来换”
吕璟大手一挥,李俊狠狠将几辆装满兵甲粮食的车辆掀翻,明晃晃的甲胄和稻米的清香瞬间让场中的情绪更加蔓延。
“田魁”吕璟放下了铁皮喇叭,大声喝道。
“属下在”田魁几步来到最前,大吼一声已是单膝跪在地面上,壮硕的身形在阳光下散出庞然的黑影。
“即日起,你为牢城都保副,记住,我们虽是保甲,但不代表我们就比那些泥腿子厢军差”
“是都保正大人”田魁猛地起身,躬身后站立在吕璟身边。
“接下来宣布大保长的人选,周云清李俊杜威小保长”
吕璟每念到一个名字,就会有一个身影自下方站出,单膝跪地接受任命后站到一旁。
没有人出言反对,吕璟在保甲法的基础上结合自己所知道的后世军队建制,将整支队伍共分为七大保,二十八小保。
每十人为一个基础建制,在考虑牢城营将士本身适应性的基础上加以改良,同时原有的军官也尽数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由大保长李俊来宣布我们牢城都的奖罚惩治”吕璟走下了点将台,目光隐约向远方望了一眼。
无论是何人设计陷害吕方,他都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怒火的味道,,;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