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几个还以为是东江发来的援兵,来救援豪格,实际上,情况却是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无数倍,为了这一战,东江早由于有,由火车南下的十万大军先向南进军了十几里,趁着城内激战时候,把几路清军的后路完全掐死,旋即这才北上,发起进攻。
一出手,就是包围歼灭战。
“进攻”
炮火过后,一层一层的散兵线像是波浪那样向前涌着,也知道这是辽东三十年大战的最后一曲了,所有恩怨情仇全在今日了解,沈戎,孔有德,耿仲明,甚至庞大海,几乎所有辽东老军官都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到了战场,亲自投入了第一线,密集的枪弹让冲锋的清军根本近不了身,又是一大片倒伏之后,东江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端着刺刀冲锋的东江军就好像一千多年前的秦军那般,腰悬挂着手雷,有的人连头盔都扔了,狠狠地扎进乱成一团的秦军军阵内,冲在了最前面,孔有德一刺刀扎进了个慌张的正红旗胸膛中,在他凄厉的惨叫下把他生生挑飞了起来。
“鞑子们,你们不是能打吗这次爷爷不逃了跟爷爷打个痛快”
个阿济格的招数差不多,狭长的指挥刀从个清军的脖子抹过,沈戎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爹,娘哥,秀锦,沈戎给你们报仇了”
疯狂的叫喊下,他又是狠狠一刀,砍进了身旁另一个急促后退的清军脑袋里。
短短一刻钟,清军最后的兵团已经是开始了全面溃退,然而看着伏尸累累,站在后头指挥进攻的毛珏却也是无比的复杂。
皇太极,真乃是枭雄虽然如今东江得利,可也落入了他最后的计划中。
他知道,自己一死,再也没有人能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多尔衮三兄弟,清国的内斗,不可避免,内兄弟阋于墙而外有东江此大敌,大清国必败无疑。
况且毛珏已经不止一次表现出他的凶狠来,和那些关内大明的腐儒不同,他毛珏可不讲什么酸腐仁义,一但将清国灭国,行的绝对是草原法则,将所有的建州女真乃至乌拉叶赫这挟真后人斩尽杀绝。
会谈时候,屠族的威胁可不是说说
既然局势已经不可挽救,那还不如能活一个活一个,他是彻底把多尔衮以及岳托的下五旗给卖了,故意做出传位豪格的假象,引得他们来攻打,这些天在他的遗命下,豪格是不遗余力的封锁消息,掩护着东江军集结。
都说壮士断腕皇太极是真做到了,在吉林乌拉城,他抛弃了数以十万技的同族,这一次他也是以几万下五旗的性命,几十万被清算的同族同胞鲜血,来换取最后两个旗的存续。
丝毫不顾身前生后名只要为了这一线生机,哪怕遭遇同族万般的唾骂,也在所不惜
真毒啊
不过今天,辽东三十几年之局是终于彻底了解了,自自己穿越而来一直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云烟消云散,再次重重感慨一声,毛珏也是忽然猛挥舞出了军刀。
“全线进攻不留活口”
回应着他的命令,通天的火光中沉重的红夷大炮再次怒吼,清国的国都城门就像是滔天洪水面前的小小堤坝那样,在几十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杀红了眼的东江军端着血淋淋的刺刀,洪流那般冲进了城去。
今晚,盛京一片血海
第五百三十四章宰割
常言道:出来混是要还的
这一晚盛京的大火与十几年前的辽阳如此相似,从四个城门开始烧起,熊熊火光直接照亮了半边天,亮如白昼的的街道上,溃败的军兵哭喊求饶着向后逃去,后面追杀的得胜之军根本毫无怜悯,火光闪烁的街道上或是漆黑一片的巷子中,到处都是被从后面捅死的溃兵。
不过虽然是皇太极背叛了甚至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六个旗,可却算不得他把这些人亲手送上死地。如果一个个旗主听从命令,按照他的遗命进宫拜见豪格,或者干脆在指令地坚守不带兵回京,那么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说到底,置他们于死地的还是贪婪。
因为贪图权势,一个个贪婪的八旗奴隶主只能是在这复仇的烈焰中做着垂死挣扎。
镶嵌着马铁的马蹄子急促的敲打在青石板路上,尖塔头盔压的低低的,爬伏在马背上,将长矛死死夹在腋下,一大群摆牙喇骑兵就像是箭头那样向外冲锋着。
就在这冲锋队伍第二排中,岳托一双狠厉的狼眼阴森的向前张望着,随着颠簸,他口中似乎还在无声的呐喊着。萨尔浒大战,明军就是被这样的队形冲散的,四次入关,大清国的铁骑也是打垮了无数明军部队,哪怕赫赫有名的宣大总督卢象升也只能借助车营才能与之抗衡,他就不信东江军也真是铁打的不成。
咆哮嘶吼间,同样急促的声音在街口边上传来,走动间,一大队东江步兵那独特的黑铁色盔甲出现在眼帘,与奔袭中的正红旗摆牙喇正好撞了个对碰,离着远远的,岳托就看到东江兵焦躁的端起火枪来,看着火光中铅灰色的枪管,一股子狞笑在他脸上绽放出来,与此同时,前列摆牙喇亲兵亦是嘶吼着狠抽起了马速。
几百骑兵风一样向前刮过,这样的阵容,他们曾经冲垮了上万明军。
可惜,风再快快不过子弹
就算是进城追杀,各个部队算是进入各自为战的状态,东江纪律依旧深深刻在这些兵丁的骨子里,前排的步兵自动跪下,后排的火枪架在了他们头上,目视着轿车那样撞过来的正红旗骑兵,毛珏的小伙子们沉稳的扣下了扳机。
砰
尖锐的子弹自枪膛喷薄出来,在蒸汽机加工的螺旋膛线加速下飞速的旋转着,带着一股子白烟,快要超越音速那样猛冲了出去。
噗呲
最前面那个正红旗佐领正左手甩着马缰绳呐喊,那颗子弹不偏不正的扎在了他马头侧面露出的那一片胸膛上,双层的铸铁甲应声而穿,火气面前,盔甲反倒成了累赘,被阻碍了一部分动能的子弹没有打穿人体,停止作用下,巨大的能量直接在体内爆发出来。
后面的岳托只看到身前这个他最心腹的爱将后背忽然涨起了个大包,旋即就从马上狠狠的向后甩了出去,侧过的头还没等挪回来,他的肩膀也是犹如撞上了什么东西那样,麻木了的同时,整个人向后猛地飞了出去。
要是广袤的平原上,骑兵突袭向大队火枪部队侧翼,还有可能成功,如此狭小的街道上,与火枪阵正面对冲,简直就是自杀,两百多发枪弹以此打出去,正红旗前排几十人几乎全部落马,急促中翻倒的战马猛地把道路堵上,后头根本没有闪避空间的骑兵哀嚎着被绊在上面,又是把人向前摔了出去,冲锋队伍戛然而止。
把枪里的弹药打出,根本就没有再次装填,带队的团率眼睛发红的向前挥出了指挥刀,旋即端着刺刀的东江军同样不可阻挡的狠狠扎到了骑兵队里。
不得不承认,这是正红旗中最精悍的一支部队,哪怕如此地步,摆牙喇们也没有放弃抵抗,前面的骑兵惨叫着被刺刀挑下马来,后面的干脆下马与东江军厮杀成了一团。
右边的肩膀已经完全麻木了,摔在地上,右腿似乎也骨折了,左手扶着刀,岳托是费劲儿的爬了起来,视线模糊中,刚好看到个正红旗军兵刀子凶狠的自上而下,从侧面劈在了个东江军步兵的头盔上,咔嚓的声音中,那东江军脑袋不自然的歪到了一边,瘫倒在了地上,踉跄着,岳托是艰难的朝着那个兵丁走了过去。
“救,救我”
噗呲
这才走出两三步,一股刺头心扉的凉意猛地从胸口传来,岳托不可置信的低下头,一把带着血的刺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