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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的确不是那么好喝的,酒抽完,饭吃完,潇洒的饭后几根烟,旋即汇聚过来二百多个宁武关守军,每五个人,手头被塞了个火药桶。

心里有数的老兵丁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尚且迷糊的新丁则是慌张起来,可不管他们后不后悔,亲兵压阵,二百多人还是被用绳子从城墙角落调了下来,在亲兵家丁寒光闪闪的枪口的压阵下,周遇吉是面色阴沉的向前挥着手。

“炸了它娘的回来重重有赏,老子养你们下半辈子”

战场就是这么回事不管你胆怯与否,前进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后退则死,咬着牙的拜谢中,这些敢死队两人背着火药桶,一人照看着,闷头就向前冲去,在周遇吉目光焦虑的注视中,逐渐淹没在了阴森的夜色中。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旋即爆炸一个接着一个,整个闯军大阵一时间就像是被震起来的蚂蚁那样,数不清的火把在山下熊熊燃起,紧接着马蹄子声,怒骂声,惊叫声,求饶声,杂乱的声音构成了一部大杂剧,连串的爆炸掀起了几米高的火光,在夜色下张牙舞爪的就犹如夜魔那样。

一共爆炸了七个,二百个敢死队,无一人活着回来,可看着城头下面乱糟糟的闯军,周遇吉却是禁不住松了口气,这一闹,明个城墙上的压力将小的多。

或许能撑到朝廷援兵啊

情不自禁,周遇吉回头,向着东方张望了过去。

可惜,周遇吉不知道的是,他所期盼的援军,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

历史在毛珏手里真的被改变了,本来迟来一步的关宁军四万人马在经历了十多天的跋涉之后,是成功的抵达了京师城,跟着来的还有蓟镇总兵唐通八千人马,京营再剔除老弱,合巴合巴加一块差不多能有二十几万人。

虽然永乐曾经打的整个草原染血的京师三大营早已经湮灭在了历史中,可好歹也是小二十几万,如今崇祯所能调动的所有部队,全都在这儿了。

而且相比于历史上,如今的大明朝廷虽然算不上富裕,可好歹也不是穷掉底儿,从勋贵手头弄来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有自毛文龙毛珏父子那儿相继获得一百六七十万两银子,三十几万石的粮食,崇祯出奇大方,毫不吝啬的全都发了下去。

拿到了饷银,并且被承诺打退了闯贼之后,可以分发到更多,本来抛妻弃子,离了关外的关宁军,士气也重新振奋了起来。

不过估计吴三桂肯定是不舒服了,有粮有饷身子板就硬,崇祯也是毫不犹豫的派了二十几个文臣太监下到各军监军,算是初步把他的辽东将门给钳制住了。

不过留给吴三桂的选择也不多,他是只能祈祷着一战击溃李自成,这能把这个爵位给保下来,然后毛珏碍于天下大义,真的别进关了。

京师发生的一切,是被卢忠静心记录下来,旋即随着个游隼展翅高飞,又详详细细的落入了毛珏的眼中。

“呵,一位正主准备好了另一位正主也不该在门外耽搁太久,可以通知宋献策了”

从摇晃的办公椅上腾的坐起,伸手把密报团成一团,扔进了身边的火盆中,毛珏是拍着手大笑着。

然而这个消息听的阿德蕾娜却不是那么开心,她反而是忧心忡忡的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方才严肃的问道。

“将爷,汇聚了关宁军与蓟镇,万一朝廷打赢了,把李闯打退了,咱们大辽又该如何自处,您这步棋,还是下的太险了你真的有把握大明一定会输吗”

“当让是没把握了”

毛珏这轻飘飘的一句,差不点没把阿德蕾娜气死,然而旋即,他却是踱步到了指挥部最中心的那个大沙盘前面,一边端详着锦绣山河,一面喃喃的说着。

“就像十几年那样,多面就是建奴气势汹汹的骑兵,我也没把握我能活下来”

“不过,至少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毛珏的话似乎总是有着些隐晦,听的阿德蕾娜情不自禁若有所思起来,她的发呆中,毛珏脸色却是忽然也变得严肃,伸手将插在九边之上的宁武关木楼忽然狠狠地拔起,旋即一伸手,也是扔到了熊熊火盆中。

那神情,与派出敢死队的周遇吉如出一辙

第五百五十七章燕行人

古罗马帝国的象征是鹰,东江的象征则应该是游隼了,轻盈飘逸却又不乏凶狠,哪怕体格大它几倍的飞禽都能捕杀,以弱胜强的代表。

扑棱棱的游隼翅声中,这灵巧的鸟儿就像是夜魔那样急促的潜入了一间屋子中,翅膀在火光照耀下阴暗了一片,鸟影子的另一面,则是露出了个阴沉的恶魔头像。

巨大的脑袋,畸形的身躯,如果不是没有两根犄角,活脱脱就是西方的恶魔形象。

前一阵毛珏展露出来的,完全是个大明忠臣形象,如今,辽国的黑暗面也是悄然展开,属下自游隼脚上卸下了信筒,一股不亚于恶魔的邪恶微笑不禁流露在了宋献策那硕大的脑袋上。

“终于要决战中宫了吗将爷还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也终于轮到我宋某人后手劫杀目了”

“出门”

“啊督爷现在这个点儿出门,未免太晚了吧”

“辽王讲,他们老毛家曾有伟人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现在有什么晚的月黑风高杀人夜,正行妖魔邪魅时”

咯吱一声推开了房门,深吸了一口大同边关那寒凉的初春气息,露出一股子陶醉的神色,宋献策裹上了黑斗篷,旋即犹如幽灵那样湮没在了夜色中。

大同镇在大明漫长的历史中,有着格外特殊的位置,明英宗大军就是在这儿惊闻败绩,携几十万重兵慌张后退,在土木堡最终被也先包围,最后一败涂地的,可同样在此地,备受历史批评,荒唐昏庸的明武宗与鞑靼小王子进行了一场决战,击杀了妄图重新崛起的蒙古骑兵近万人,打的鞑靼安分了十几年之久。

在这个骚动的时代,大同同样成为了风口浪尖儿,一但闯军彻底攻破山西镇,大同将成为大明王朝下一道屏障,这儿也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兵火。

可就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整个大同总兵姜镶的表现却是颇为怪异,一方面,他既没有向岌岌可危的宁武关周遇吉部派出援兵,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做什么积极防御,整个大同盆地,似乎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是战争不曾存在那样。

作为草原与农耕的分界线,游牧生活与中原汉人的习俗也是相互交融着,在,在边境朔州与草原的交界处,初春之际,无数人牵着牛拉着草原部族一样的勒勒车,跋涉着越过大同边墙。

这种行动叫做燕行,边地地狭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