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子事徐青也没心思雕琢物件,他必须弄清楚韩雪把那批灵玉送去了哪里,灵玉是不能光用品质和价格来衡量的东西,虽然现在他用不着,但总有一天会派上大用场。
徐青直接上楼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叫了声嫂子,听到里面有人应声立刻推门进去,他看到韩雪就坐在沙发上,她身边坐着上次见过的年轻男人,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手各拿着一份合同在小声商量着什么。
坐在办公桌后的秦冰见到徐青进门浅浅一笑道:“我们在谈生意上的事情,你要是感觉无聊可以先去楼下的健身房玩会,等谈完了打电话叫你。”
徐青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脸严肃的说道:“嫂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秦冰浅浅一笑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用得着板着脸吗”
徐青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你知道我存放料子的那间藏宝室吧,里面的料子每一块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希望不会再有人打它们主意。”说话时还偏头望了一眼韩雪,发现她也在一脸紧张的望着这边,她身旁的年轻男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依然只顾谈论着合同上的细节。
秦冰皱了皱眉头,脸上现出一抹歉意的表情,低声说道:“青子,出售那些料子是经过我同意的,我不知道那些料子对你很重要,既然你说了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动那间藏宝室的料子,不过上次那些料子已经运走了,要追回来只怕有些难度。”
徐青摆手道:“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是说以后不能再有下次,再重申一次,那些料子对我很重要,不希望有任何人乱动我的东西。”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让韩雪听到,也算是一种变相警告。
秦冰微笑道:“行了,这次是我做错了,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人动你的宝贝料子。”小叔子紧张雕刻原料的模样让她心头一阵喜悦,只要他能好好的呆在江城就是最让人心安的事情。
口袋里的手机唱起了八连杀,徐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老打来的电话,他立刻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找了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李老低沉的声音:“青子,关于你约战龙晨宇和甄嘉乐的事情并不顺利,现在甄嘉乐已经留书出走,他很有可能去了龙门,他信上说,情愿死在敌人手上也不会参加约战。”
徐青眉头骤拧,低声说道:“老爷子,您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在这儿听着。”
李老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大略讲了一遍。
自从徐青提出要约战龙晨宇和甄嘉乐的要求后这两位日子就不好过了,政坛大佬们权衡利弊之下马上把天平倾向了半圣境武者,为了让龙晨宇和甄嘉乐两人同意约战想尽一切办法施压,至于具体用了什么办法李老并没有多说,总之在一番施压之下龙晨宇被迫答应了这场不平等的约战。
半圣境武者约战两名地境武者,这原本就是一桩不公平的约战,稍有常识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果,龙晨宇答应了约战,但年轻傲气的甄嘉乐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他果断选择了留书出走。
甄嘉乐留下了一封短信,信上的内容跟李老说的一样,他不愿意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被人打死,这位倔强的年轻人选择了只身前往龙门,他很清楚凭目前的修为闯龙门无异于送死,但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决定怎么个死法
第两千一百九十九章险象环生
甄嘉乐是一个倔强的年轻人,他的亲人都死于尸毒,龙牙战队扩编让他破格加入,在加入龙牙时他就立誓要杀尽所有吸血害人的异类,龙牙刚收到他那会还当成宝,各种优厚待遇,各种承诺,到头来都成了烈日下飘起的肥皂泡,还未来得及折射出光彩就已经覆灭。
一根藏刀黑尺,一个身穿黑帽衫的少年,在漆黑的雨夜快步前行,脚下踩着泥泞的路面,发出声声浊响,就像一个喉咙里堵着粘痰的垂死病人在努力吞咽最后几口空气,湿透的胶鞋边沿绽开点点泥浆,可惜夜太黑,看到的远不如听到的多。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一回生,一回死,就像无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也鲜有人决定自己的死法,甄嘉乐可以,他选择了用一种任性的方式来结束自己年轻生命,与敌人死战一场,敌人是素未谋面的龙门古武者,却不知道最后是谁杀他,不用猜测,未知的东西只会带来恐惧,一个准备战死的人是不能让恐惧滋生的。
常听到有些无赖混子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词儿,命都不要了,我还怕什么事实上在真正的死亡威胁面前,那些说自己不要命的多半都会第一个认怂,鸭子死了嘴巴硬就是指的这类烂人。
遥望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叠嶂山峦,甄嘉乐脚步开始慢了起来,那里应该就是龙岭了,脑海原本坚定的念头突兀间动摇了起来,脚下一顿溅开的泥浆水归于平静。
抬起被雨水浸湿的衣袖擦了一把脸,甄嘉乐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刚才在疾行走不觉得有多冷,停下脚步才会感觉到浑身发寒。
“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等明天再上山吧”甄嘉乐喃喃自语了一句,好像是在询问自己,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用目光四扫视了一遍,他看到了在山边有个破败的窝棚,只要能遮风挡雨进去凑合一晚也好。
甄嘉乐脚下一个滑步掠向窝棚,下一秒人已经站到了塌下一半的窝棚门前,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半个人影,隐隐还有一股子霉腐味道顺风入鼻,看来这里很久没人住过了,他从备后的防水挎包里掏出一支手电打着叼在嘴里,伸手揭开了破败不堪的朽木门。
一夜秋风雨,整宿捂冻寒。龙岭山脚下有几亩菜地,这里的土壤肥沃,种点蔬菜什么的都能有不错的收成。离菜地不远的地方有个窝棚,破破烂烂也无人拾掇,早起的老菜农挑着一担米田共准备浇菜,就在他路过破窝棚时,忽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嗤响,紧接着一条黑影从门洞里飞掠而出,老菜农只觉眼前一花踉跄退了几步,肩膀上的扁担哧溜一滑,两桶米田共全倒在了地上,臭烘烘泼了他一裤两脚。
老菜农一边抬脚踢腾一边大叫:“哪里来的野畜生,吓老子一跳,活该你死在林子里,真他娘的晦气”
这位老菜农是个华人,在这卧龙岭脚下住了大半辈子见的野物不少,刚才从窝棚里跳出来的东西多半是从老林子里面跑出来的黑豹子,沾了两脚米田共是晦气,反过来一想也是运气,庆幸从窝棚里跳出来的野物没有伤人,他走进窝棚想找点东西擦脚,忽然见到角落里有什么物件在放光,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崭新的手表,再往前还有两叠钞票和许多零散物件,沉甸甸的捡了一堆。
老菜农笑得合不拢嘴,有人说沾了米田共才是运气,看来是真的,须不知这都是昨晚留宿在这里的甄嘉乐为了轻装上阵丢弃的东西,既然决定要死战一场,这些沉重的身外物只会增加累赘,无意便宜了这位踩米田共的老菜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