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望着天边的月牙,视线渐渐模糊。瞳孔涣散又聚焦,眼前红艳艳的月季冲击着她的感官。月季香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让她的感官亦真亦假,仿佛到了仙境。
事毕,她又一次红了眼,她躺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复盘着方才的一切。
她好像又被墨沧溟给诱骗了,分明起初是哄她玩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墨沧溟娴熟地哄她,给她清理、穿衣。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她不爱哭的,可每次都控制不住眼泪。
“你快去处理政事。”她推开帮忙系衣带的手。
墨沧溟等她系好衣带,将她抱上榻,“明日歇息吧,恐怕你的朋友不想见你。”
“嗯。”她躺下。
墨沧溟这才离开。
……
翌日。
燕冰清睡了个饱足,晌午才起。
她到大厅时发觉王尧正跟墨沧溟谈论什么,她笑着上前,“外祖父,您来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你这些日子在太医院辛苦了,我舍不得叫醒你。”王尧慈祥地说。
燕冰清在他身边坐下,“外祖父放心,我不辛苦。”
“冰清,你在宫里没遇到什么难题吧?白家人是不是……”
剩下的话燕冰清没听进去,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明明隐瞒的很好,外祖父怎么知道白家人的事?外祖父肯定是来问她在白翩翩寿宴上中合欢散的事的!
这肯定是墨沧溟说的,他肯定告状了。
她还以为他上次只是吓唬她,没成想他来真的!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告状这一套,他不脸红吗?
燕冰清沉下脸,在墨沧溟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无事生非。”
这一瞬间,王尧的脸都吓白了。
墨沧溟愣了一瞬,随后嘴角上扬。
小姑娘冲他发脾气了,还打人。
“冰清,你这……”王尧虎着脸,冲她挤挤眼睛。
“无妨。”墨沧溟递给烛离一个眼色。
烛离立即将墨沧溟推走,烛离不禁在心里感叹,主子成亲后,怎么也惧内了?
人走后,王尧松了口气,他无奈的说道:“冰清,你在外祖父、外祖母跟你娘面前总是独当一面,怎么在摄政王面前任性得跟个孩子似的?”
“我知道方才不该打他,可我都让他别跟您说了,他还乱说。”她解释。
她中合欢散又不是光彩的事,说给长辈听,除了让他们担心、心疼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王尧道:“并非摄政王跟我说的,而是近来白家频频送礼上门,我就想到了肯定跟你有关。毕竟我跟白家甚少来往。”
燕冰清顿时感觉尴尬,她打错人了?还有就是,看来白家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但仍旧没有把她当回事。
真嚣张!
“冰清,你究竟想隐瞒什么不让外祖父知道?他们白家虽然有皇后撑腰,但我们王家也不是好惹的。别说你嫁给了摄政王,就算你待嫁闺中,外祖父也不怕他们!”王尧硬气地说。
她听到这一番话,心上感到无比的温暖,底气跟勇气倍增。
“外祖父,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恐怕日后要跟白家要结怨了。”她的神色透出几分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