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带着一股莫名的魔力，让燕西楼心中那刚刚升起的底气，瞬间被击得粉碎。
他看着秦小春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对劲！
这个家伙，太镇定了！
镇定得，让人心慌！
“装神弄鬼！”燕西楼色厉内荏地吼道，“两位宗师大人，还等什么！快杀了他！”
那两名宗师对视一眼，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
他们同样感觉到了秦小春的诡异。
但身为宗师的骄傲，让他们不容退缩。
“小子，受死！”
灰袍宗师爆喝一声，身形一动，便要出手。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
“嘘——”
一声清亮而又悠长的口哨声，从秦小春的口中，响了起来。
这哨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传遍了整个西楼堡的每一个角落。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燕西楼甚至还讥讽地笑道：“怎么？打不过，准备叫救兵了？可惜，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叫谁也……”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异变，陡生！
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的摩擦声！
紧接着，是密集的，杂乱的脚步声！
“杀——！”
一声声饱含着疯狂与暴戾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彻云霄！
“怎么回事？！”燕西楼脸色大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将领连滚带爬地从殿外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
“少……少爷！不好了！”
“反了！全反了！”
“我们的人……我们的人都疯了！他们……他们在自相残杀！正……正朝着大殿这边杀过来了！”
“什么？！”
燕西楼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
他麾下那三千忠心耿耿的精兵，疯了？
自相残杀？
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轰！”
议事大殿那两扇由精铁打造的厚重大门，被人从外面，用攻城锤一般狂暴的力量，狠狠地撞开！
无数身穿西楼堡卫士服饰的士兵，红着眼睛，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咆哮着，冲了进来！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宝座上的燕西楼！
“保护少爷！”
大殿内，那些尚未被蛊虫控制的将领和亲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立刻拔出武器，迎了上去。
瞬间，整个大殿，就变成了一个血肉磨坊！
自己人，杀向了自己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那些被傀心蛊操控的士兵，悍不畏死，无知无觉，哪怕被刀剑贯穿了身体，也要在临死前，给曾经的同僚，带去最致命的伤害。
场面，一度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血腥之中！
燕西楼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彻底傻了。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呆滞地转向了那个吹响哨声的始作俑者。
秦小春。
此刻，秦小春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内乱，脸上还带着一丝欣赏的微笑。
“是你……是你干的！”燕西楼指着他，声音凄厉得如同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