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环视着欢呼的人群,猛地挥剑劈断旗杆上残破的西突厥战旗,厉声道:“为了防止爆发瘟疫,全城成年男丁即刻清理战场。”
“我们必须在三日内,将城中敌军尸体统统运往城外三十里乱葬岗,焚烧填埋处理!”
“老弱妇孺提井水冲洗街道,药庐速配苍术、石灰、雄黄碾粉,撒遍街角巷尾!”
林浪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血污,隐隐担心地说道:“三日内若有疏漏,瘟疫起时,全城百姓都有惨遭传染的性命之忧,今日之功皆成泡影!”
城楼下聚众的百姓们,听后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林浪从随身空间里,取出大量的医用口罩发放给老百姓,组织人员有序防疫。
全城成年男丁,把堆成山的敌军尸体用马车,不停地往城外运尸焚烧掩埋。
妇孺们自发组成队伍,端着木盆水桶冲进溪流,孩童们攥着艾草跟在药庐学徒身后,将捣碎的草药均匀泼洒。
晨光渐盛,整个庭州城的百姓全都忙碌了起来。
分身全程使用DV录像机,拍下了唐朝首部清理敌军尸体防疫的纪录片,目的是让李治和朝廷的官员看到庭州城的大胜。
毕竟在唐朝,即便是八百里急报,庭州城平叛成功的捷报传到长安,也至少需要8到10天左右。
运尸的队伍蜿蜒如长蛇,焚烧的浓烟在天际腾起灰黑色云团。
女人们用粗粝的麻布,反复搓洗街道石板缝隙里的血渍,孩童们踩着泥水,将石灰撒进每一处阴沟。
担心古代可防疫的物品力度不够强,林浪穿越回到现代,弄了上百吨消毒防疫物资,在庭州城内发放,指导全城百姓清扫街道杀菌消毒防疫。
当三日后的夕阳再次染红城墙时,全城街道虽仍残留消毒水的气息,却已不见半具尸体,甚至一滴血渍,消毒水的味道终于压过了令人作呕的尸臭。
当晚。
夜幕已沉,长安宫城的角楼燃起点点灯火,太极殿内烛火如昼,满堂文武正就边境防务低声议论。
兵部尚书任雅相,低声说道:“三日之约已到,沪上皇远征平叛西突厥的音讯全无, 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中书令崔敦礼皱眉道:“难不成,沪上皇林浪是个骗子?”
程咬金急得在殿内踱步,不停地叹气,声音粗犷地说道:“沪上皇走时信誓旦旦,定是有所把握,他的妻妾都还留在大唐宫中,不可能自己跑了。”
御史大夫崔义玄却说道:“我等连沪上国所在何处都不清楚,陛下对义弟林浪颇为器重,十分信任,此人若是骗子, 后果不堪设想。”
御史中丞袁公瑜说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沪上皇林浪请缨,单枪匹马远征平叛西突厥大军,即便是失败了,我大唐并未损兵折将,列位大人不必如此悬心焦急。”
三朝老臣李积,忧心忡忡地说道:“袁大人此言差矣,虽说沪上皇林浪平叛失败,我大唐并未损兵折将,但却贻误了战机。”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地说道:“是啊!庭州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三日陛下寝食难安,老臣还是希望沪上皇可以成功平叛凯旋。”
苏烈面色阴沉地说道:“我就说鬼玺阴兵这种事不靠谱,末将请命带兵出征收复庭州失地,把贺鲁小儿的脑袋拧下来,带回长安给陛下当球踢。”
李治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看着殿内的群臣议论纷纷,出于对义弟林浪的信任,单手攥着龙椅扶手,面色铁青,却始终一言未发。
就在此时,忽有内侍跌跌撞撞闯入大殿,高举着一份军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启禀陛下!”
“庭州急报——沪上皇林浪已平定西北边境乱局,庭州城内西突厥大军全歼,斩阿史那贺鲁首级!此刻正携敌将首级在殿外求见!”
“什么?”
“竟真的成了?”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压抑的气氛被哗然声撕碎。
群臣交头接耳,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沪上皇真乃神人!单枪匹马便破了西突厥大军?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何止啊!你算算路程——庭州到长安,便是快马加鞭日行三百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以上!他这才三日!三日啊!莫不是腾云驾雾去的?”
“难道有诈?阿史那贺鲁麾下数十万铁骑,怎会被一人击溃?”
“可军报都到了,殿外还带着阿史那贺鲁首级……总不能是假的吧?”
质疑、惊愕、狂喜在人群中交织,连一直紧锁眉头的长孙无忌都捋着胡须愣住了,程咬金更是被震惊的张大了嘴。
满殿群臣的脸上,全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龙椅上的李治猛地拍案起身,脸上瞬间绽开笑意:“好!真是朕的好贤弟!果然没让朕失望,传!快传贤弟进殿!”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甲叶碰撞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