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立刻打断:“我不听理由,这是命令。吃饱穿暖住得好,一样不能少。还有——”他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给他们一个挣自由的机会。”
李康当场愣住,盯着朱贵,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挣自由?”
朱贵点头,嘴角微微扬起:“没错。搞些比赛,比如谁挖的矿最多,奖励一天自由。让他们拼一拼,抢一抢,心里就有希望了。”
这主意让李康愣了好久。
他从没想过,朱贵竟能想出这么个既狠又精的办法。
他沉默片刻,低头应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朱贵走到窗边,望着矿山,脑中已经画出将来的图景。
他得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世界牢牢踩在脚下。
接下来几个月,朱贵的计划一项项落地。
奴工吃得好了,睡得踏实了,干活也有奔头了。
李康和莎拉拼了命地执行命令。
他们建了新营区,供餐升级,连生病都有人治。
李康亲自管新住房的事。
他挑地方,画图纸,把原来那些歪歪斜斜、风吹就晃的破棚子,一个个变成结实保暖的小屋。
他一块一块挑木料,找来手艺过硬的老师傅,一钉一卯都得按标准来,不能有半点马虎。
每间屋子都得严丝合缝,风刮不进,雨淋不透,必须结实又暖和。
莎拉管的是吃喝和看病的事。
她发话:最好的饭菜优先给奴隶,一天两顿饭里要有新鲜肉菜,谁敢让人饿着,立马撤换。
她还出钱请了大夫,在营地边搭了个临时医棚,小病小伤都能瞧上,谁身子不舒服,立刻安排治疗。
“这……是真的吗?”
某天,一个干瘦的奴隶颤声问李康,声音有点发抖,“咱们……真能住进这些屋子里?”
李康轻轻笑了笑,“没错,房子就是给你们盖的。”
那人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那排整齐的小屋,像是看到了从没想过的好日子。“那……那我们还得去矿洞干活吗?”
“要干。”李康点头,“但活儿会轻些,工时也缩短。要是表现得好,还能挣到一天不用干活的奖励。”
这话一出,奴隶整个人愣住了,直勾勾盯着李康,眼底慢慢亮了起来。
变法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可当每个奴隶亲眼看到自己吃得饱、睡得暖、病了有人治,他们心里开始悄悄起变化了。
那天,朱贵把所有人召集到空地上。这个过去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人,站在高处宣布:
只要肯好好干,就有机会拿到自由。
大伙儿全愣在原地,耳朵听见了,脑子却一时转不过来。
朱贵没给他们太多时间琢磨,只说:“这是我给的路,走不走,看你们自己。往后是生是死,全在你们手上。”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人群里爆开。
有人不信,觉得是圈套;有人暗自盘算,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可不管怎么说,一丝光,终于照进了他们黑漆漆的日子。
只是这点光,还不足以熄灭心头的火。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对朱贵仍满是恨意。
那些年被踩在泥里的日子,哪是一句“好好干就能自由”就能抹掉的?
一个深夜,月亮挂在头顶,银光照着矿山的石墙和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