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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天下第一美人苏婉清献舞……(2 / 2)

面具后的眉头微蹙,这两张脸,并不在她的名单上。

“他们是谁?”

既非当年分赃之人,也非她追查过的关联者,倒像是凭空闯进来的局外人。

云可依收回扣着银匕的手,指尖的寒意稍稍褪去,心底却多了一丝警惕:这时候来的陌生人,会是变数吗?

厅中众人已笑着与苏霍寒暄起来,苏婉清始终低着头,偶尔被父亲推一下,才怯怯地福一福身。

云可依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些“目标”,唇角在面具下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无关人等,暂且不碍她的事。

“该算的账,今晚一笔也跑不了。”

苏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朝张大人拱手道:“小女婉清,平日里爱琢磨些舞步,今夜见大人府中热闹,便想献丑一番,为各位助兴,还望大人与诸位同僚莫要见笑。”

张大人目光落在苏婉清身上,方才只觉她清秀,此刻灯下细看,少女垂眸时眼睫如蝶翼轻颤,肌肤莹白胜雪,竟是个难得的美人。

他捋着胡须朗声笑起来:“苏兄客气了!令嫒这般容貌,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为过,能得她献舞,是我等的福气,求之不得啊!”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赞叹声。苏婉清红了脸,怯生生地福了一礼,转身走到厅中。

“小女献丑了……希望各位大人喜欢……”

乐师们会意,换了支轻快的曲子。

少女旋身起舞,藕荷色裙摆如绽开的荷花,舞步轻盈得像踏在云端。

苏婉清腰肢软如柳,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扬袖都恰到好处,既有少女的娇憨,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妩媚。

“美……美……”

“太美了……”

众人看得痴了,连杯中的酒都忘了饮。

云可依坐在暗影里,指尖依旧冰凉。她盯着苏婉清的动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在一个旋身的弧度里,少女广袖翻飞的瞬间,似乎有极细微的白色粉末从袖中扬起,混在跳动的烛火光影里,悄无声息地散开在空气中。

“迷魂粉?”

云可依心头一凛,下意识屏住呼吸,悄悄后退半步,隐在一根盘龙柱后。

苏婉清的舞还在继续,脸上带着纯良无害的浅笑,眼神却时不时扫过在场众人,那目光里藏着的东西,绝不像一个单纯的闺阁少女。

“她到底是谁?”

云可依捏紧了袖中的银匕。

“这苏婉清,若说是来捣乱的,时机未免太巧,偏选在要动手的时候;可若说她也别有所图,那目的又是什么?是冲着张大人来的,还是这些私吞赈灾银,私吞军粮的蛀虫?亦或是……另有所谋?”

空气中的甜香越来越浓,已有几位喝多了的官员开始揉太阳穴,眼神发直,显然已受了迷药影响。

“来来来……继续喝……”

“喝喝……喝……继续……”

张大人也觉得头晕,正皱眉扶着额头,丝毫没察觉危险已在眼前。

云可依看着那舞动的身影,面具后的眼神冷了几分。不管这女人目的是什么,今夜的局,怕是要变了。

一曲舞毕,苏婉清旋身立定,鬓边的珠花轻颤,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厅中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众人望着她的眼神里,痴迷与惊艳毫不掩饰,连方才被迷魂粉扰得微醺的几位官员,也一时忘了头晕。

苏婉清屈膝谢礼,起身时却似脚下一软,“呀”地轻呼一声,竟直直朝着张大人的方向跌去。

“哐当”一声脆响,她袖口扫落了张大人手边的酒杯,酒液泼溅在他的锦袍前襟,碎瓷片散了一地。

“姑娘小心!”

张大人下意识伸手,稳稳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少女身上的馨香混着酒气钻入鼻息,张大人低头看了眼怀中面红耳赤、满眼惊慌的苏婉清,心头那点因酒洒衣襟而起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怜惜。

“对不起……张大人……小女不是故意的……”

“快起来,衣裙都湿了。来人,带苏姑娘去后堂换身干净衣裳。”

苏婉清慌忙站直,怯怯地福身:“多谢大人,是婉清失礼了。”

众人只当是少女害羞失了态,纷纷笑着打趣几句,又端起酒杯续上了酒,没人留意到苏婉清转身时,指尖飞快地在张大人扶过她的手腕上蹭了一下,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刺破了他的皮肤,随即隐没在衣料里。

云可依眸光一凝,借着转身整理面具的动作,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后堂的回廊寂静,廊下灯笼的光忽明忽暗。

苏婉清被丫鬟引着走在前头,脚步却在拐角处顿住,转身屏退了丫鬟。

苏婉清抬手拢了拢鬓发,方才的羞怯荡然无存,眼底只剩一片冷然。

“哼……”

而此刻的正厅里,张大人正举杯与同僚说笑,忽然觉得手腕内侧有些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钻动。他下意识挠了挠,却见那处皮肤下隐隐鼓起一道细痕,正缓缓往手臂上方游移。

“怎么了,张大人?”身旁有人问道。

“没什么,许是被蚊子叮了。”

张大人强作镇定,可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那钻动感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活物在血肉里穿行,顺着血管往心口爬去。

回廊暗处,云可依将这一切看得真切。

云可依亲眼瞧见苏婉清方才扶在张大人手腕上时,指甲缝里滑出一只通体漆黑、细如米粒的虫儿,那虫儿一沾到张大人的皮肤,便立刻钻了进去,是蛊!

云可依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苏婉清到底是谁?”

云可依用迷魂粉放倒众人,又给张大人下蛊,既不是为了钱财,也不像替天行道,更与当年的赈灾银案无关。

“这步步为营的手段,藏着的究竟是何种目的?是受人指使,还是与张大人之间,藏着更深的恩怨?”

风从回廊尽头吹过,带着远处的酒气与花香,云可依望着苏婉清消失在后堂门后的背影,面具下的眼神愈发沉凝。

今夜这御史大夫府,藏的秘密,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厅中酒意渐浓,迷魂粉的效力在悄然蔓延,已有几位官员歪在椅上昏昏欲睡,剩下的也多是眼神迷离,只剩张大人强撑着精神,手腕下的蛊虫钻动感让他坐立难安。

云可依适时从暗影中走出,蝴蝶面具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冷光。

云可依走到张大人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张大人今夜贵客满堂,我这贸然前来的访客,也不便多扰了。”

张大人抬头看她,眼底掠过一丝如释重负,又夹杂着几分警惕。

“姑娘这就要走?”

“嗯,改日再来叨扰大人。”

云可依顿了顿,尾音轻扬,“至于那笔钱,不急,我下次再来向大人讨要便是。”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张大人紧绷的肩背松弛了些,只觉这戴面具的女子知趣,连忙点头,抬手朝门口方向虚引了引,声音因不适而有些发紧。

“也好,姑娘慢走,恕不远送。”

张大人此刻只想让这尊煞神赶紧离开,免得再生出什么变数。

“好……告退……”

云可依微微颔首,转身款步向外走。守门的仆役见她要走,连忙上前引路,谁也没留意她转身时,指尖在廊柱上轻轻一叩,留下个不易察觉的印记。

走出御史大夫府的朱漆大门,夜风吹得她鬓发微扬。

云可依没有走向通往乔县城中的路,反而趁着夜色,绕到府邸西侧的僻静围墙外。

墙不高,云可依足尖轻点,如一片落叶般翻了过去,稳稳落在后院的青石板路上。

后院比前院安静得多,只有几处值夜的仆役房亮着微光。

云可依贴着墙根潜行,耳尖捕捉着周遭的动静,苏婉清换了衣裳,此刻定然就在这后院某处;而张大人身上的蛊虫,恐怕只是个开始。

云可依倒要看看,这场看似意外的闯祸,究竟会搅出怎样的风浪。那笔三百万两的账可以暂放,但这苏婉清和张大人之间的猫腻,她却不能不管。

后院深处,月光被茂密的树枝剪得支离破碎,洒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

云可依放轻脚步,正想往苏婉清可能落脚的厢房方向去,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喊声,夹杂着女子尖利的斥骂。

云可依循声绕到一堵矮墙后,借着墙缝往里看:院子里,一个穿青布裙的年轻女子正被按在地上,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发髻散乱,嘴角淌着血,脸上满是惊恐。

而按住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眉眼刻薄,手里攥着一根粗木棍,正狠狠往那年轻女子腿上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呼,年轻女子蜷缩成一团,腿骨显然断了。

“贱蹄子,敢跟主子犟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妇人啐了一口,又抬脚往她腰上踹了几下,直到那女子疼得只剩微弱的呻吟,才罢手。她招呼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

“拖去柴房,别让她死了,留着还有用。”

仆妇们粗鲁地拖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往角落的柴房走,地上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妇人叉着腰站在原地,骂骂咧咧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后院真是龌龊……”

云可依在墙后屏住呼吸,指尖冰凉。

这本是别人家的龌龊事,与她今夜的目的无关,她该立刻离开,去追查苏婉清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