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血旺点上一颗烟,深吸一口,而后往我脸上一吐,烟雾弥漫,尽管我有吸烟的习惯,但我不想吸二手烟!
妈的,这烟味儿里还有口红的味道!
“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我承认,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你会采取什么手段,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依靠在床头,法国女郎正对着一面镜子涂红抹绿,我真想一脚踹过去,用她的脸撞碎她前面的那面镜子。
“毛血旺先生,据我所知你与伊卡洛斯先生应该是认识的,明人不说暗话,老头儿手里应该有大量文物,这你比我更清楚,但现在的局面是,我既不知道文物在哪儿,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再说,即使粉饰的再好,不过是偷、抢两种手段罢了,您觉得我适合哪种手段?”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凌凌发先生,我没法替你做决定,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你应该也听说了,伊卡洛斯先生刚刚遇害,你让我在这个节骨眼去掠夺他的文物,尽管凶手不是我,但这和自首有什么区别?”
毛血旺点点头,猛吸一口,将烟的一头吸的通红,而后突然一个用力,将火热的烟头烫在了我的右手背上。
这次视神经走在了感觉神经前面,我一愣,还没等痛感传到大脑中枢,就惨叫一声!
“啊!你奶奶个腿啊!痛死你爷爷了!”
我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完了,有了这疤痕,以后想当兵报国都无门了。
毛血旺一脸冷酷,右手掐着我的下巴颏:“别在这儿跟我废话,我再说一遍,我要的不是理由,是结果,要么你今天死这儿,要么给我想要的东西,二选一!”
我疼得直咧嘴,像吃了滚烫的热馄饨,“你……你就不担心……我一出酒店就跑了?”
“哈哈哈!担心啊,我很担心,所以我才知道楼下的那辆自行车是洛丽塔婶婶借给你的!对吗?洛丽塔婶婶……多亲切的称呼!”
我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毛血旺将脸贴过来,“没什么意思,就是拿她当人质,你跑了,她跑不了,这在你们中国叫什么……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对不对?”
我哈哈大笑道:“真有意思,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个人喜欢赌,那咱俩就赌一局,你赢了,跑出这个酒店你就自由了,只不过要死一个中年女护士而已,我赢了,这个女人就是你摆脱不了的负担,你可能就得乖乖听我的!”
这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朝毛血旺就喷了一脸的唾沫,“你这个混蛋!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好汉!”
毛血旺一把搂过法国女郎,“凌凌发先生,你搞错了,要当好汉的不是我,是你!哈哈!”
我后悔的都想把舌头给咬下来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次可他妈要了我的命根子了!我真后悔当初在仓库没把毛血旺给宰了,起码现在不会被人宰!
还有一点儿……法国女人,除了圣女贞德,我凌凌发再也不会信你们任何一个了!
我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一路跌跌撞撞、骂骂咧咧,走到电梯口碰见了塞卡片的女人,我一把揪住她,“为什么你不给我设计仙人跳?啊?看我没钱吗?”
我一路狂躁,本来就已经暴跳如雷,偏偏这一路又他妈的掉了五次链子,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用尽厕纸,把闹肚子的屁股擦的一干二净,就要起身,结果又拉了一通。
你说,你得有多高兴!
掉到第六次的时候,我的肺已经炸了,但我脸上却浮出了一丝丝笑意,我从未想过,最令我束手无策的一生之敌,居然是一辆三八大杠!
回到医院,星星已经点灯了,而且还是枯灯,今晚的夜有些浓稠,洛丽塔婶婶曾提醒我深更半夜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但我今晚毫发未损不是没有原因的:是个人,看见一个人对着一辆自行车一会儿有说有笑,一会儿又破口大骂的,都得觉得这个人有病!
有病的我将自行车物归原主,而后恭恭敬敬给它鞠了一躬,转身对着空气就是一顿王八拳!
气死我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我气鼓鼓回到房间,发现洛丽塔婶婶出现在我的病房,一脸悲愤。
哎,不对啊,难道洛丽塔婶婶和我一样,她是被另一辆不争气的自行车给欺负了?
“你去哪儿了?”
沉默的卡瓦洛先生突然打破人设,率先发问。
我咂摸咂摸嘴,看来形势又得逼我撒谎了。
“嗯……”
“找女人去了!”
嗯?
我惊了一讶,洛丽塔婶婶也不知道铺垫铺垫,就直接把我赤裸裸的揭露了。
“哦!”
卡瓦洛先生情有可原地回应了一声。
对,两个人说的不多,但着实把我从头到尾羞辱了一遍!
我无地自容道:“没找到,没找到,我……对了,今晚上月亮没出来哈!”
我吊儿郎当的往窗外望去,再一看时间,不对啊,这都快半夜,这么晚了,洛丽塔婶婶怎么还在这儿?
“婶儿,这么晚了,你这是……”